“呵,后来,朕便明白了,只要有萧钰,朕永远只能活在萧钰的光环之下,那不如让萧钰去死好了。”皇帝冷哼一声,愤恨的看了眼萧钰,“不想萧钰却是命大,所幸是傻了,可是,为何皇祖母和父皇的眼里还是没有朕?只有愈发的凛冽!便是萧钰,傻了便傻了,为何现在还要好?如若不然,又岂会有今日这般……三堂会审?”
太上皇摇头叹息,“浩儿,你自幼便被立为太子,乃是要继承大统之人,要求自然不与钰儿相同,你和皇祖母和朕都是为着你好,才这般严厉待你……否则朕如何能放心将江山社稷托付于你?萧家历代先祖拼命打下来的江山,岂容儿戏?”好似说累了,微顿,喘了喘气,语带后悔,“不想却适得其反,让你心生魔障,不但误了自己,也平白害了钰儿……”话落,满怀愧疚地看了眼萧钰。
“哼!萧钰,又是萧钰!”
皇帝早已心生扭曲,如何能认同太上皇的一番肺腑之言,只道太上皇是心疼萧钰,为着萧钰说话,更遑论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一时愈发不甘心,双眼迸发出怨毒的目光,冷笑不已,厉声道:“朕没有错!错的是萧钰,还有你们!”皇帝好似失心疯,大逆不道地伸手直指太皇太后并太上皇,“若不是你们如此偏袒萧钰,一心想让萧钰上位,如何会有今日之事?”
忽地好似想起了什么,狞笑,漫不经心地走到太皇太后跟前,眼底似有得意,狂妄自大道:“如今,朕才是九五之尊,是这天下之主,这天下都得听朕的!”似笑非笑地对上太后深邃的眸光,分外不屑,“让朕让位?痴心妄想!”话落,转身招呼留下来伺候的几个宫人,“来呀,太后凤体欠安,伺候太后回寝歇息!”言外之意,竟是要软禁太后。
忠亲王等人面『色』一凛,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而得了令的宫人却并未有半分动静,明摆着不听皇帝的号令,一时又叫皇帝心头不爽快,正待开口训斥,忍无可忍的太上皇出声了。
“放肆!”太上皇怒喝一声,起身走至皇帝的跟前,扬手便是一巴掌,并未有半分留情,声『色』俱厉道:“原盼着今日你能『迷』途知返,不想你却这般无法无天,你当真以为你当了这皇帝便能为所欲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萧家的江山如何能交与你?!”
太皇太后懒怠理会疯魔的皇帝,只冷哼一声,眼底晦暗一片,斜睨了一眼正胶着的皇帝和太上皇,目光转而落在萧钰面上,还未说话,萧钰便开口道:“皇祖母,今日钰儿来,只愿为我安郡王府一百三十八条认命讨个公道。”话落,磕头于地,谢长安亦步亦趋。
太皇太后一怔,深邃的眸光闪动,灼灼地望向萧钰清冷却坚定的双眼,手上的珠串也拨动得慢了些,半晌方才叹了口气,“也罢。”抬头看了眼因愤怒而面目扭曲的皇帝,“便是你无欲无求,可旁的人就是心胸狭窄,到底是觉得你存了心思,当真是可笑!”
萧钰挺直腰板,俊秀的面上坦坦『荡』『荡』,轻笑,“钰儿只求问心无愧。”没由来的,抬眼看了眼正看着他的皇帝,转头对太后认真且笃定道:“皇祖母,若是皇上不信我萧钰,我愿在此立誓,绝不染指朝堂,自然也不会觊觎本不属于我的……但皇上须得答应我,莫要再为难于我安郡王府。”
闻言,皇帝一顿,面上却仍是怀疑,冷笑,“原是会这般惺惺作态,莫怪皇祖母和父皇被你蒙蔽得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