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倏然圆睁,青葱如玉的十指紧拽着小宫女的手臂,面上一时生动了起来,“萧钰没死?可是真的?!”
瞧见慕容惠妃失态的模样,小宫女惶恐,私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脸蓦地煞白,却只能强忍着恐惧照实回话,“奴婢所言皆属实,安郡王确实并未……今日驾了马车长驱直入,宫内的人都知晓……”
“没死……”两行清泪扑簌而下,慕容惠妃却是笑出了声,神『色』复杂莫辨,叫伺候的宫女心慌不已,却只能如常面『色』,继续好生地伺候慕容惠妃沐浴。
不多时,慕容惠妃便不笑了,也不哭了,恢复此前的木然,呢喃出声,“他生,他死,又与我何干呢?”
好半晌,仍是出声,“若是慈宁宫有消息传出来,便来禀了我。”
得了司马妍已死,萧钰却未死的消息,吴淑妃心慌不已,正待前去找了皇上以求庇护,却得知皇帝夜宿在慕容惠妃的寝殿了,心痛不已,亦是苦笑,“这么多年了,我到底没有赢过那个不把你放在心里的女人……我又是何苦?”
若说在后宫的莺莺燕燕中,对皇帝感情最为真挚的,便是吴淑妃了。说来可笑,在这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深宫大院里,竟然还有纯粹的爱,她爱他,她可以无条件为皇帝处理那些肮脏见不得光之事,不在乎声名。她对皇帝的喜怒无常甘之如殆,只要他能常来看她就足够了。可她,到底还是输了。
吴淑妃浑浑噩噩地回了寝殿,正暗自伤神时,却得了皇帝被太后召去慈宁宫的消息,一时着急了起来,太后对皇帝,除去厌恶,别无其他。如今萧钰在慈宁宫内,皇帝也在慈宁宫内,为着何事,一幕了然。
吴淑妃心焦不已,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殿内坐立不安地等着,频频打发宫人前去打探消息,却不是担忧自己的生死,而是生怕皇帝受了伤害。
“萧钰……只恨我当时心软,没将你一块儿毒死!”
而守在慈宁宫外的右风,只是安静地站立着,身姿挺拔,面目平静,眼底却隐有担忧,为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为谢长安。
听闻谢长安之事,右风起了兴趣,心底却没有旁的心思。直至谢长安并萧钰落崖那日,得知谢长安独占匪首,右风钦佩,莫名的心底起了挂念,万分想一见谢长安。于是,在崖底时,他拼了命地找,却没有找点半点踪迹。
消沉了好些时日,却听说她大难不死地回来了,可是她也要嫁做人『妇』了。右风心绪复杂,但欢喜大过于其他。他跟着那顶花轿从荣安侯府到安郡王府,希望她幸福。他有时也会跟着她上鸿运楼小坐,只是在一旁看着,心生满足。直至后来察觉她的处境危险,不顾『性』命危险为她通风报信,直到如今依然在等着她平安的消息。
有些心事,不必人知,只要你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