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原是玩笑话,不想林氏当了真,心下无奈,便认真道:“左右是为着我好,如此,我便放了她这回。”
一时沉默,林氏忽地别有深意地看向谢长安,踌躇半晌,却张口语言,几番反复后,终是觍着脸开口问道:“安儿,安郡王他……待你好吗?”
“自然是好的。”脱口而出后,抬眼见着林氏面『色』有异,一怔,旋即明白林氏所谓何事,登时羞红了脸,嗔怪地唤了声,“娘!”
这厢祖孙,母女和乐,而书房内却是沉默许多。
燕清岚长身玉立,于荣安候跟前认证保证,“岳父放心,清岚一定好生待长宁,断不叫长宁受了委屈。”
萧钰在旁有样学样,拱手道:“岳父放心,钰儿一定好生待长安,断不叫长安受了委屈。”天真澄澈的眼底亦是认真。
瞧着燕清岚,荣安候是分外满意的,但对上萧钰,荣安候心内却是复杂不已,萧钰虽然至诚至善,却不知能否护得谢长安周全……暗自叹息,好在如今自成一府,且是个郡王,旁人倒也欺侮不得。
萧钰将荣安候的面『色』收悉眼底,虽犹豫,且有担忧,却不见嫌恶,叫萧钰心内好受些,却也为谢长安开心,总归荣安候不是为着攀附权势才将谢长安许了给他,心里到底是疼惜谢长安的。
闲话了几句,荣安候便与燕清岚谈起了朝中的局势,其中谈及太子即将登基之事,荣安候眼底略有隐有,燕清岚亦是轻皱眉头。且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就太子的品『性』,到底不是纯良,且行事的手段不大光彩,如此一来,日后易于被别有用心的『奸』佞小人利用……
萧钰只装傻,听得几耳朵,没头没脑地来一句,“太子,坏!岳父,燕世子,你们不要听他的!”也不知萧钰是在二人心内种下站队的种子,还只是一时胡闹。
燕清岚与荣安候到底不是寻常人,相视一眼,思绪纷杂,叫人看不透期间含义。半晌,燕清岚一如从前的云淡风轻,仔细叮嘱道:“安郡王,此话只与我并岳父说说,旁人面前切莫提及。”
萧钰心底暗叹,燕清岚的品『性』确实没得挑刺,忙不迭地点头,“钰儿知道,钰儿不『乱』说!”眼底忽然神秘起来,萧钰看了眼四周,紧张兮兮地跑到二人之间,压低声音道:“钰儿再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皇祖母也不喜欢太子,皇祖母喜欢钰儿!”话落便笑开了颜『色』,想是为着太后的独宠。
燕清岚只当萧钰孩子气了些,一笑置之。而荣安候的目光在萧钰身上落了一会,若有所思,且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