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哭笑不得,身上却猝不及防传来忠亲王妃的声音,“钰儿可是在说娘?”话落,几个丫鬟捧着新郎服,腰带头帽齐齐而入,随后鱼贯而出,只余母子三人。
今日的忠亲王妃亦是喜气洋洋,一身滚边烫金红裳,其上栩栩如生的牡丹雍容华贵,满目春风,好不欢喜,言笑晏晏道:“莫要再念叨了,你的新郎服娘已经帮你送了来。”忠亲王妃原是会错意,私以为萧钰正暗自抱怨她来得晚了。
不给萧钰解释的时候,萧元忙上前拿了衣裳递与萧钰,“钰儿,怎么的方才心焦如焚,这会却按兵不动?快些去换上,让娘和大哥瞧瞧,瞧瞧我们钰儿是何等风采!”
萧钰从善如流,眼底却划过一道戏谑,冷不防道:“娘,钰儿倒也想瞧瞧大哥当上新郎官的风采,急不可待呀!”话落,自去屋内换衣裳,只听得外间语重心长的劝说与伏低做小的连声称是,不由一笑。
不多时,萧钰便换了新服出来,立时打断萧元与忠亲王妃谈话,只见一身着红衣,面若冠玉的少年长身玉立,眉目含笑,满面春风,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忠亲王妃难得玩笑,“若叫京城贵女瞧见钰儿这模样,不知要叫多少佳人牵肠挂肚!”
正此时,终是要得偿所愿的燕清岚亦是一早便换上新服,本就无双的容貌,霞姿月韵的仪态,被一袭红衣衬得愈发风姿焕发,叫人移不开眼。
不光一干丫鬟仆从看呆了,便是燕郡王妃也不免叹道:“今日这一遭,真不知叫多少女子萦牵梦绕,到底是心碎……”此话与忠亲王妃直言如出一辙。
而萧钰与燕清岚皆只一句,“佳人有长安/长宁相伴,此生便足矣!”
新郎激动如此,不知新娘如何?
昨夜谢长宁与谢长安同睡一塌,姐妹俩互相说着体己话,不知不觉天就破了曙,待日光透进屋内,姐妹二人方才惊觉时候已是不早,不待反应,青霜便在屋外喊道叫道:“大小姐,小姐,时日已是不早,奴婢进来伺候您起身。”
姐妹俩哑然失笑,虽一夜未睡,却不觉疲惫,只得依言起身,洗漱之后略垫了垫些吃食,不多时,一干丫鬟婆子便进了屋,伺候着二人着新服,上新妆。
虽是一般容貌,一般妆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谢长安端的是清冷华美,难掩眉宇间的英气。而谢长宁则是温柔端庄,说不出的典雅矜持,各有千秋,都叫人移不开眼。
待上好妆,好命婆恰好进了屋,瞧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娇娘又惊又喜,道是:“今日倒是老身的福气!如此,大小姐,老身便先帮您梳了这头。”
谢长宁忽地娇羞掩帕,小声道:“婆婆您先帮安儿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