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不愿走,便不走吧。”谢长安亲自替林氏斟了茶,递与林氏,“母亲且喝杯茶暖暖身子,外边儿冷,母亲要注意身子才是。”谢长安行事周全,却未见着几分情绪。
林氏接过茶盏,顺势坐于一旁,莫名感慨,“有安儿这话,娘就心满意足了。”话落,请抿一口茶,开始说起正事,“安儿,你与你姐姐今日便一同着手绣嫁衣吧,时日虽然还长,但早些绣完早些心安,心里就不必就念叨着。”
谢长安微一颔首,“母亲说的是,既如此,招了绣娘进来吧。”话落,青霜正准备开门唤绣娘,就听得一着急的声音响起,“夫人,夫人,奴婢有事禀报。”
林氏眉头轻皱,眼底显而易见的疑『惑』,忙朝鸣莺招手,“你且去看看。”鸣莺应声而下。不多时,鸣音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还有两位身着宫内衣裳的女子,一进门就朝林氏与谢长安拜倒,“荣安侯夫人,谢二小姐安好,奴婢(彩云,追月)奉太后之命,特来协助谢二小姐新绣嫁衣。”
“快快请起!鸣莺,青霜快将二人女官扶起。”林氏分外热情,激动地望向仍然不动神『色』的谢长安,欢喜溢于言表,“安儿,太后这般看重与你,你莫要辜负太后的一番心意才是!来人,将备好的布料拿了进来。”
其中一名宫女忙道:“夫人,今日太后赐了锦缎与二小姐,命我二人一同带来,二小姐的嫁衣便用太后所赐便可。”话落,另一宫女出了屋不多时便抱了锦缎折回,小心地打开木盒子,火红的锦缎登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不必触『摸』,目之所及就知眼前的锦缎并未凡品,细密归整的纹路,丝丝线线若隐若现地闪耀着光泽。林氏忍不住伸手触『摸』,只觉指腹触碰到一片温柔,好似嗷嗷待哺的小孩儿的脸,只觉得又“嫩”又“软”,令人见之欢喜,不由感叹,“这锦缎做成的嫁衣,可不止要羡煞多少人儿。”
谢长安只是看了一眼锦缎,转头恭敬地朝女官道:“长安谢过太后隆恩。如此,日后就劳烦二位女官,长安的女红着实上不得台面,还请二位女官多担待。”
谢长安的落落大方让二位女官分外满意,正待开口,就听得林氏犹犹豫豫地问道:“二位女官,不知这锦缎足以绣成两件嫁衣……”
谢长安神『色』一顿,而后嘴角浮起一抹细微嘲讽,不置一词。
彩云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谢长安,心下几分了然,不卑不亢道:“夫人,这锦缎自然足以绣成两件嫁衣。”不待林氏欢喜,彩云接着道:“不过,这锦缎乃是太后赐予二小姐的,夫人若是将其赠与他人,怕是不妥当。”
林氏面『色』一郝然,急忙讪笑,“女官说得是,是我糊涂了,如此,就有劳女官了。”林氏的目不舍地落在锦缎上,言不由衷道:“安儿,你且好好跟着二位女官绣嫁衣,娘去看看你姐姐。”
“恭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