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晃动手里的宣纸,“大哥,还得麻烦你找人帮我送去给长安。大哥,我觉着燕清岚和燕郡王妃不大对付,今日燕清岚走时一直叮嘱我让我千万得晚些再将这信送去荣安侯府。”
萧元闻言略一思忖,眉头不知觉地皱起来,沉声道:“若是大哥没猜错,那燕郡王妃定然是知道了谢大小姐之事,如此说,燕清岚怕是早就知道。”萧元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宣纸,自言自语一般,“照着信来看,燕清岚依然是爱慕谢长宁的,这么说,咱们现在须得防着的一人就是燕郡王妃了。”
萧钰不傻,接过宣纸仔细一看,“按照大哥这么说,今日燕清岚不止是想借助我见那谢长宁,恐怕还有表明立场之意。燕清岚肯定知道你会看到这书信,即便我看不懂也无妨。”
萧元深以为然,“燕清岚果然心思玲珑啊。不过这是好事,钰儿,现在你只一件事,让谢长安想起你了,届时皇祖母懿旨一下,一切都水到渠成。”
萧钰难得收敛一身的戏谑,正『色』道:“我一定让长安尽快想起我!大哥,你快将这书信派人给长安吧!”萧钰已是急不可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都几日没见着谢长安,再不见,黄花菜都凉了。
“好好好,大哥这就派人去。”萧元小心地收好,冷不丁问道:“钰儿,你想见谢二小姐,为何不让大哥写信,非得等着燕清岚来?若是燕清岚不来,你又当如何?”
难得说道伤心事,萧钰神情哀哀,有气无力道:“大哥,长安如今不认得我,我若是冒然邀约她,她岂能赴约?长安不记得我,可是他记得燕清岚呀,此前长安不也与燕清岚相约数次嘛……唉,说来皆是血泪,相信大哥你明白钰儿所想的。至于燕清岚,他若是不自动送上门来,我就请了他来,总归是要来的。”萧钰说着说着,兴致又起来了,自我肯定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碍事的!”
荣安侯府。
青霜捏着书信推门进屋,“小姐,忠亲王府世子爷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给您的。”
谢长安接过,见信封上的字好似见过,略一思索便想起,是萧元的字,但仔细一想又不记得她何时看过萧元的字。谢长安无奈地晃动脑袋,想来是与萧钰有关的事情,被她忘掉的事情。
既然想不起,谢长安便不再纠结,拿出书信打眼一看,觉得甚是奇怪,为何这字又不同了?谢长安将信封和书信摆在一块,字确实大相径庭,分明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难道书信装错了?
谢长安百思不得其解,拿开信封仔细地看着书信,不意外地认出这字是燕清岚的字,一如既往的隽永雅致,字里行间是说不出的温和。谢长安心湖微漾,燕清岚啊……也曾倾心爱慕,可不想有缘无分,如今想来,到底意难平。
谢长安怔了良久,青霜察觉谢长安的异样,故意上前为谢长安斟茶,“小姐,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谢长安这才回过神来,捏着书信的手微凉,不由得将书信放在一旁,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杯捧在手心,温热的气息顺着手心春风化雨般地浸入身子的脉络。
待茶微凉,谢长安放下茶盏,拿起书信仔细地看着,这才明白为何信封和书信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谢长安目不转睛地看着缀在信尾的一行字:烦请谢二小姐同邀长宁,数日不见,清岚心甚想念。谢长安不知该笑,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亦或是该哭,心头隐约作痛,酸涩不已。
良久,谢长安才放下书信,毫不犹豫地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