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人很有趣,他们不崇尚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们相信的只有自己。
死去先贤被永远铭记,战死的将士魂归故里。
北境人所信仰的只有手中的剑,以及那些为了北境而牺牲的先祖们。
英灵便是为了祭拜那些死去的先祖,而设立的建筑,巨大城堡的中央,篝火熊熊燃烧,自点燃起的那一刻便不曾熄灭。
北境的每一处城市都有着英灵,而王都的英灵则是最大的,最为庄严的。
在复杂的结构下,寒风四处涌动可无法影响这火焰半分。
卫兵们守卫在各个角落,钢铁的头盔下眼神坚毅。
北境人们虔诚的围在篝火旁,不分男女老少,贫富贵jian),他们一同闭上双眼聆听着先祖的呼唤。
在许多外人看来,英灵的祭拜先祖,是这群野蛮的北境人仅有的文化。
如此铁血的民族居然会有这么温和的一面,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可伊戈斯在与这群人的相处之中,也逐渐感受到了他们对先祖的敬畏。
伊戈斯很好奇,于是迈开步伐。
英灵之中除去那飘渺的歌声外,一切是那么的寂静,悄无声息。
随处可见向先祖祷告的人,有的人站着,有的人坐在一旁,长廊的尽头,窗户边缘,都能看到人们,闭着双眼一脸的平静,无论份高低。
火焰崩裂的声音响起,放眼看去炽的火光在伊戈斯眼前的尽头出现。
篝火静静的燃烧着,堆积的灰烬从四周的缝隙落下,堆成厚厚的一层。
人们一圈圈的将篝火围绕,安静的跪下,仿佛雕塑一般。
这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奇妙。
而在这环境之中他思考着。
伊戈斯曾想过,神究竟是什么。
神之力,神之躯,神之魂,三位一体铸就出这神话的生命。
可问题是,这一切从何而来。
能量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
一切都需要有一个起因,才会有结果。那么形成神明的起因究竟是什么。
伊戈斯不知道,英灵中的这一切让他更加迷茫了。
北境人如此虔诚的聆听着先祖们,而这算不算另一种方式的信仰,而先祖们算不算另一种形式上的神明呢
伊戈斯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事还有太多,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就如同漆黑的迷雾,此刻的他仅仅看破了一角而已。
抬起头看着穹顶的壁画。
经过历史的洗礼,那壁画已经斑驳不堪,早已失去曾经的神采,不过从那破损之中,伊戈斯依旧能清晰的看到,那是无数的北境人,他们一同跪下,向着熊熊烈火朝拜。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寒风肆虐之中,坚韧的火焰起舞,自燃烧便不曾熄灭,一直流传至今。
恍惚间,无数的人影在烈火之中闪动。
“很美对吧。”
声音在伊戈斯一侧响起。
被这声音打断,伊戈斯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老人。
他有着一头苍老的白发,干枯的面容,穿着厚重的衣服,女孩站在他后,推着轮椅。
“那里记录的是北境之国的建立,可遗憾的是二十年前的白祸把大多数地方都破坏掉了,仅仅只有这些残存了下来。”
老人有些难过的说着,视线从壁画,转向了四周。
伊戈斯顺着老人的视线看去,他才意识到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城堡中央的篝火,或者说这个有着篝火的大厅,这整个便是一个艺术品。
脚下是落满灰尘的地画,四周的墙壁上是破损的雕像,它们一同与那穹顶的壁画联系在一起,成为这神圣之所。
不过除去这些,在这之中还有竖立的铜管群,它们一同连接着,最后同样不可知的地方,飘渺的琴音在这之中回dang),构成了一座巨大而又隐秘的管风琴。
“觉得怎么样,外乡人。”
老人看着伊戈斯那被震惊的眼神,略有些自豪的问道。
伊戈斯确实很吃惊,很难想象,看似野蛮的北境人之中会有如此的艺术家,这里的每一处墙壁石砖都是他们的画作。
“很厉害值得敬佩。”
看着这一切,伊戈斯这样说道,不过缓了几秒后,他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