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霜牙抬起,锋利的剑刃轻轻的搭在门徒的脖颈处。
用这把见证了多纳斯塔历史与荣光的宝剑,用来处决门徒这个叛徒似乎也不错。
如镜般的剑身上倒映着门徒那残破的面容。
“你死前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谢帕毫无感情的说着,重重压力之下,门徒的身体又一次的“坍塌”,似乎还未等他说什么便会死去。
血肉正被压扁,骨骼在这压力下变得粉碎。
这是谢帕的私心,这是他对门徒的虐杀。
对于背叛者谢帕从不手软,哪怕这是自己的亲弟弟。
与对背叛者专用的“血鹰”而言,谢帕更喜欢自己这样的处刑。
利用原能的性质一点一点将敌人碾碎,最后变成一摊模糊不清的血肉。
门徒抬起头,残破的面具在压力之下已经与他的头骨合在了一起。
这一次不再是钢铁般沉闷的声音,反而是一个男人死前最后的疯狂般。
“你把她……藏哪了!”
门徒到死都还在找她,至于那个她,谢帕也当然知道是谁。
造成这一切的元凶,那个已经变成白鬼的玛丽小姐。
“你把她偷走了……还给我!”
门徒嘶吼着,明明心脏已经被搅碎,可他还具有顽强的生命力。
“玛丽小姐……玛丽小姐……”
谢帕冷笑着,念叨着这个名字。
维杰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了她放弃了大公之位,为了她背叛了家族,为了她创造出了这该死的神之躯,为了她从维杰科变成了门徒。
一切都是为了她。
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就在这啊。”
谢帕略显温柔的说着,可那其下藏的是无尽的残忍。
他知道玛丽小姐对门徒的重要性,所以当谢帕暗中抢夺到玛丽小姐后,他就再也不怕门徒的逃亡了。
因为谢帕明白,只要玛丽小姐还在霜狼城,那么门徒就绝对不会离开。
身后传来锁链在地上拖曳的沙沙声,玛丽小姐被拖了出来,因对血肉的渴望,本是被缝住的嘴被撕开,猩红的舌头贪婪的舔舐着地面的鲜血。
血肉模糊。
门徒的行动头一次出现了慌乱,他扑向玛丽小姐,尽管处于谢帕的原能之下,尽管因为每一次的前进身体都被碾碎一些,尽管每一次的移动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可他不在乎。
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心愿就是和玛丽小姐在一起。
不断的靠近,一点又一点。
维杰科的身体在地面犁出了一个浅浅的凹陷,残破的面具下,眼睛放着光。
这距离仿佛星空般遥远,但又似乎近在咫尺。
终于他触摸到了玛丽小姐那冰冷的皮肤,他终于能在自己的美梦中死去时,残酷的霜牙溅起血光,将这美梦彻底击碎。
染血的头颅滚到了维杰科的身边,看着那血肉模糊但又无比熟悉的脸,艰难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啊。”
维杰科这样说着,眼泪与血液混杂在一起,从与血肉合在一起的面具中流出,他抱紧了头颅。
就如谢帕所说的那样,维杰科是一个因罪孽而选择道路的人。
当他在与玛丽小姐游历大陆时,他被神醒教会抓住,玛丽小姐为了救他,代替他被神血变成白鬼时,他便被罪孽驱使了起来。
他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那个空头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