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娘不由泪下:“得遇裴郎,是我三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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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谌带着雁娘的几件首饰回到裴家,与雷刹道:“表兄,惭愧,我枉读诗书,却是力微无用,不能救雁娘脱身火坑。”
雷刹听而不答,裴谌也不在意,寻了可靠的金匠熔了钗环,换作铜钱收好。隔几日,又与雷刹道:“表兄,我欲求了阿娘,娶雁娘为妻。”
雷刹因默许了风寄娘,暂不插手裴谌与雁娘之事,只作壁上观,此时诧异反问:“良贱不昏,你娘亲怎会许你娶雁娘为妻?”
裴谌不由颓丧,咬牙道:“我去探探娘亲口风!”
裴母端坐席上,她模糊不清的面目,像一滩黑沉的死水,道:“三儿为着女色,将书卷弃在一旁,辜负老身一片苦心,我何来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不如一头碰死算了。”又道,“三儿一意孤行,等阿娘眼闭后你再将那个妓子娶进家门。”
裴谌无奈,退而求其次,与雁娘抱头痛哭:“娘子原谅,我出尔反尔小人,阿娘以死相逼,我不能娶你为妻。”
雁娘守着孤灯枯坐半夜,残妆灰败,苦笑道:“裴郎说要娶我为妻时,我便知是奢求。”
裴谌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道:“娘子,我求阿娘纳你为妾!”
香鸭吐着丝丝香气,慢慢弥散在帐中,雁娘单薄的身影似也要跟着消融,她幽声道:“郎君的话,我句句当真。”
裴谌又愧又急道:“雁娘再信我一次,年年春至,我都为你折来鲜花簪你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