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锋利了。
队长三人赶到心惊。
黎初是贴着鳗鱼的脊柱开背,这样可以避免鱼骨沾有大量的鱼肉,去除内脏,将鱼骨砍成几段,再平刀将鱼骨剔除。
飞雪喃喃自语:“这个鱼怎么没有卷起来?”
周扬作为有经验的老人,想了想回答:“因为老大砍的那几刀吧。”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队长第三次对周扬感到无语,这个队友没救了。
黎初将剔好的鱼骨,以及切下去掉鱼鳃的鱼头放到一旁备用,鳗鱼肉清洗一遍,上花刀,四十五度直刀切入,连刀不断。
周扬感慨:“这样都没有切断,太强了。”
队长认同,鱼肉这么薄薄一片,稍稍用力就会切断,能做到这点说明黎初对力度拥有强大的控制力,可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做饭当厨师呢,随随便便就能扬名,名利财富地位,什么得不到?
黎初将鳗鱼脖子突起连接鱼鳃的那点也开了刀花,接着将鳗鱼转过来,用同样的办法切刀花,就出现漂亮的十字纹路,以便吸收汤汁,随后将鳗鱼切成三大段,给鱼的表皮抹上适量的盐。
鱼肉会吸收鳗鱼汁,所以不需要腌制。
鳗鱼汁调制需要白糖,米酒,清酒,味淋和酱油,再倒入纯净水,锅中下油,将鳗鱼骨下锅煎制,煎到两面有少许的焦褐感,倒入鳗鱼汁,这个要分两次加入,盖上盖子用小火熬制十分钟,再盛出一半的汤汁,至于剩下的,将鱼骨夹出,将汤汁受到浓稠。
热锅下油,将鳗鱼肉朝下放入锅内,垫上一层锡纸,再压上一盆水,这样能让鳗鱼和锅均匀接触,让鱼肉每一个部位都达到酥脆,转到最小火慢慢煎制,随后将鳗鱼翻面,再煎制一次。
等两面都煎制后,重新反转过来,用厨房纸吸干锅内的油,避免鳗鱼变得油腻。
口罩男失声:“卧槽,无情铁手!”
大家看向他,朋友,你人设是不是崩了?
口罩男咳嗽一声:“她都不感觉烫?”
“不会吧。”周扬想到之前坏女人做茶叶,也是这样直接用手,还翻炒了好几个小时。
这个时候,黎初已经下入稀释的酱汁,开始转动锅,然酱汁和鱼肉接触,但不会碰到鳗鱼朝上的那面表皮,避免表皮软化,鱼完全吸收汤汁后就能出锅。
她将鳗鱼切成小段,在上面刷上浓稠的那部分酱汁,撒上白芝麻,再找来一个碗铺上保鲜膜,将鳗鱼放在最下面,用撒了海苔碎的米饭抱住卤蛋,压到鳗鱼上再包起来,鳗鱼饭团就做好了,也不用担心鳗鱼软化。
虽然队长看不上做菜,但黎初切鳗鱼时的那个咔咔声真的绝。
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煎制后鳗鱼的酥脆,尤其是涂上酱汁后,经过收汁之后这个鳗鱼汁特别浓稠,颜色是鲜艳的酱红色,刷在鳗鱼上特别诱人,尤其是酱汁堆积的地方,酱色更为深重,也更加诱惑。
队长看得移不开眼,不光是他,第一次接受到黎初食物冲击的口罩男和飞雪,同样是愣愣出神,唯独周扬稍微好点,对队友的反应有种过来人的会心一笑。
看吧,还说他,你们还不是被瞧不上的美食迷得一愣一愣的。
周扬扬眉吐气道:“我就食物做成后很有成就感吧,尤其是把吃饭的人吃得停不下来,感觉真的很好。”
队长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是吗,那又怎么样,厨子到底是厨子,肯定是大杀四方受人敬拜更威风。”
周扬说不出反对的话,两相对比的确是这样。
他们以为离得远,黎初就听不到,其实她都可以听到,但没有表现出来,对于队长的话她能理解,但不赞同。
因为人数的增加,她一连做了好三十来鳗鱼饭团,恰巧这时电话响起,那头传来王建国的声音。
“黎老板是我啊,我们的车出了点意外……”
“臭老头,和你说话,你打电话是给谁,报警吗,你把我们的车撞了还敢报警,是不是活腻了,赔钱,快点赔钱!”
王建国唯唯诺诺,又带点讨好道:“不是报警,没有报警,我给小黎打个电话,和她说一声,不然该等着着急啰……”
那个粗矿的男音大吼,声音也越来越靠近:“挂了!不要想着逃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随后王建国的电话就挂了,不知道是他自己挂掉,还是被人挂掉,挂掉之前还听到王建国焦急解释的话语。
黎初皱眉,对着周扬等人说:“跟我走。”
周扬四人立刻乖乖跟上,乖乖坐上电动三轮,没有任何人有多余的话,应为他们感觉到黎初的心情不好,不敢在这个时候惹她生气。
即使王建国没有说自己在哪,但他们村来漂亮的就是那么条路,沿着路向前就能找到,果然在一个人际冷清的地方,她找到王建国夫妻,两名老人正被三个壮汉围在中推攘。
黎初还没有靠近,就听到李彩娣带着哭腔地喊:“我们没有钱,我们真的没有钱——”
大汉一脸凶恶,直接抓住李彩娣的领子,将人拖过来:“臭老太婆,你们每天载着米来来去去,怎么可能没有钱,把我的车子弄坏就想赖账啊,五万,一分不能少!”
李彩娣个子不高,被这么一提,只能勉强踮起脚,比起自己的情况,她显然更加担心五万块,浑浊的眼睛满是眼泪,不断无助地重复,“这个车不是我们弄坏的,我们没有钱,没有钱……”
王建国扑上来想把男人的手扯开,但他到底是老了,不如年轻小伙子力壮,没有扯开手不说,还被推了出去,眼见着就要摔倒的时候,被一个人用手撑住,他扭头看到黎初,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黎老板,我们真没有弄坏他的车子,隔着老远开过的,碰都没有碰到,他硬说我们碰掉他车上的保险杠,还问我们要五万啊,五万啊,我不吃不喝一年,都没有这么多钱。”
老人显然是怕极了,抓着她一股脑把事情说出来,委屈得不行。
黎初:“没事了。”
那三个大汉看到人来还担心下,见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而且也没有报警,顿时放下心来。
“喂小妞,你两老不死你是什么人,你说没事就没事啊,他们欠我们钱,五万,你快点给了。”
“赔钱,我们的车很贵的,五万,必须五万,没有五万你们别想走!”
“不赔钱也行,以后卖米的工作就由我们兄弟来做。”
他们见黎初不反驳,也不说话,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眼前忽然冒出一个东西,等重重砸在他们脸上,直接被力道锤歪脸,这三人才反应过来是拳头。
“五万是吧,”飞雪活动着手腕,语气森然,“就给你们五万拳。”
她拳拳到肉,将那三人捶得鼻血长流,牙齿都掉了几颗,倒地不能再起,大拇指向下比了比:“弱鸡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