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联络不上吗?”
继通讯的耳线坏掉,紧接着,原本是用来探测周边环境情况的仪器,也跟着坏掉了。
“嗯。”
她本来就不会操作像是这样的精密仪器,之前都是按照着宗像的指点,才琢磨透了最基础的操作。
但是现在这些东西都坏了。
不安。
久违的不安一点一点爬上了心头,比起之前到达陌生世界的无助,不能回到那个世界,反而更让她觉得不安......吗?
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挂坠,花果深呼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
没关系的。
“今天还要出去吗?”物吉正在一边擦拭着自己的本体。
虽然因为之前的威慑,导致大部分的人都躲开了这个居所,但也有少数不怕死的会趁着夜色来偷袭。
他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天,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在用藤蔓顺势镇压住了这个区里的区长之后,顺势霸占了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住所。
但也仅仅是作为这个区来说,还算不错的住所了。
简易的集装箱改造成的一居室,外表看着惨兮兮破破烂烂的,但是里面还算是比较干净的。
没有自来水,剩下的一点食物也都是过期的。
虽然比起这里那些发霉变质的食物来说已经好上很多,但自身有着足够贮备粮,花果虽然留了下来,却没有打算吃。
不是没想过继续往前面几区行进,但是之前看见的那些个人,到底还是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和这里居民的差别。
比起和那些乍一碰面凶神恶煞,一看见藤蔓,也就是所谓的念能力之后,就变得畏畏缩缩的大人们。
还是年纪比较小一些,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多经验和心眼的孩子,比较好问话一些。
到那时候。
她看了眼屋子里的食物,就当是把这些弄出去当做报酬也行。
可是。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出去的次数不多,还是这里本来就没有孩子的缘故,这几天下来,几乎就没看见过比他们自己还要小的孩子。
大部分都是二十岁上下的青年。
优胜劣汰掉了老弱病残吗?
不。
不对。
花果停下了摆弄仪器的手,一脸思忖的用手指指节轻敲着面前的桌子,‘如果淘汰了老人,无可非议,说回来,这里有没有能活到年纪的老人还是一个问题。’
‘但是孩子的话,如果没有孩子,这里的人都是中途被丢进来的?’
‘......对这里了解的太少了。’
“出去吧。”在这样一头雾水的情况下,果然还是要赶快了解到相关情报才行,花果翻找出了仓库里的装备。“你留在这里。”
之前因为有仪器检测的原因,不想要暴露自己的仓库,花果一般都是尽量避免动用的。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物吉是自己人,作为同样不喜欢多嘴的非人物种,即便回去了应该也不会暴露仓库的存在。
“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知道这里的环境后,物吉总是忧心忡忡。
说到底,自己只是协差,如果,如果——自己是太刀,不,打刀也行!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失误了?
花果停下了出门的脚步,侧身看向了背后明显丧气了许多的物吉。
自从那次受伤了之后,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这些什么。
但是大抵,还是能够猜测出来的。
“物吉你,”她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一起走吧。”
反正这个屋子要是没有了,那就再去重新找一个好了。
左右干净的水源,和充足的食物。
她这里都有。
当务之急,是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沟通和信任的人。
但是生活在这个遍布着垃圾的地方,真的还会有这样的人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物吉一手持着刀剑,一手紧紧牵着花果,两人还是按照着之前那几个人所说的,往前面几个区走去。
对于这个地方,他们也仅仅听说是叫做流星街,被分成了不同的区域,越往前的区域越干净,居民也会更强而已,更深一层,更多的信息,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已经浪费了三天的时间。
只打听了这么一点消息出来的花果也不免有些烦躁了起来,今天若是还没有结果的话,不管如何,也只能就这么硬着头皮往前面的几个区去了。
但。
今天也许是不一样的。
这是两人望见了,那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型大茧之后,唯一的反应。
奇美拉蚁。
流星街来了一群口吐人言的怪物。
“我,绝杀女王,从今天起,就是这里的统治者!”
“作为女王,我允许你们成为我的臣民,为我献上最大的忠诚和尊敬。”
那个长得最接近人类,却有着一条像是蝎子一样尾巴的女人,坐在那个裹满了蛛丝的宝座上一脸傲慢的如是说道。
更别提在她身后那一群奇形怪状神态各异的‘异形’们,像是看见了宝物一样的眼神,前赴后继的往前扑就着人群。
往日里看着很是警惕的人群,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就地撕裂。
他们......
在捕食人类......
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刹那间迸发出来的血腥味,以及那低不可闻的痛呼声。
腥臭的血腥味明晃晃的昭示着,这里是另外的一个世界。
反抗的人不在少数,面对着危及生命的关头,原本还像是一盘散沙的众人,瞬间就团结了起来。
但——
还是不够。
不够强。
鲜血的味道到处弥漫着,将原本就腐臭不堪的垃圾山,又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血腥味。
同样年纪的人,在不同的世界,一个还在感叹着生活的平庸和碌碌无为,一个,已经为了能够存活下去付出了血乃至生命的代价。
多么不公平,却又无可奈何啊。
为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
意料之外的画面出现。
即便之前已经见过了互相厮杀的人群,但是这样单方面的屠|杀,还是让花果整个人的瞳孔都震动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么浓烈的恶意。
快要实质化出来的浓浓邪念,已经差点将她整个人完全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