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男子转身出去,苗恩想找贺封说说话,却看到贺封拿起碗也要走,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睡意,本想抗争,实在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的眯瞪着。
模糊间,感觉耳朵被冰凉的手轻轻碰了碰,两个声音先后响起。
“厄运缠身,无法干预。”
“她用功德……考虑后果……这人间……走不了了……”
“……别冲动……你的身份……不行……”
苗恩还想再听,可睡意疯狂来袭,她只得不甘心的陷入沉睡。
再醒来,苗恩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
坐在旁边的贺封见她醒了,敲了敲桌子,“让人进来。”
西服男子率先进屋,冲苗恩笑,“打扰了,画画的客人已经在排队了。”
“好的。”
马上要工作,苗恩压下心中多余的念头,准备等画完画再去好好想想刚才睡梦间听到的几句模糊对话,无关其他,只是觉得这对话可能跟自己有点关系。
察觉到苗恩在看自己,贺封放下手里的杂志,“有事?”
苗恩摇头。
青年小心翼翼拿着被画框装裱起来的素描纸进了屋,又小心翼翼地走到苗恩面前,“您好,这是您昨天给我画的皮。”
苗恩满脸不好意思,“我可以再重新给你画一张的。”
“别别别。”青年紧张摇头,“就这张就可以了,我马上取出来。”
废了一点劲才把画纸从里面拿出来,苗恩猜想这张画可能是已经动了笔无法再换,毕竟昨天从贺封这得知了现在画的画都跟道学有关,她集中精神,在这张昨天画了几根线条的画纸上继续给青年画轮廓,完成后照例在右下角署名。
“好了。”
青年激动的双手接过画纸,“谢谢,谢谢!”
“不客气。”
第二个客人进来之前,贺封看着苗恩,问,“客人给你的报酬有没有随身携带?”
“带了。”苗恩伸手把包包拿过来拍了拍,“都在里面呢。”
“嗯,今天可以画四张,另外可以安排其他人进来排队了。”
一直坐在角落的西服男子站起身走出门。
苗恩开始给今天的第二位客人画画时,西服男子领着要预约画画的人进来,对方好奇的看了看苗恩,径直走到贺封面前坐下,从兜里掏出一颗金牙,“这是我准备的东西。”
贺封拿起金牙看了片刻,抬眼看向对方,“有特殊要求?”
对方点了点头,“我,我想要五官和身体,头发也要浓密点。”
贺封放下金牙,“不够。”
对方顿时慌了,连忙说:“这是我能给出的全部了,求您通融通融。”
贺封不为所动,“你这些只够你要求的两处,五官头发,或身体头发。”
这是让对方选。
苗恩用余光注意着贺封这边的动静,尽管很好奇,还是憋住了没问。
贺封想说的话会主动说的,实在不说……那等好奇的抓耳挠腮的时候再去问!
“这……”
对方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苗恩这边画都完成并且在署名了,他才叹了口气,小心翼翼跟贺封打着商量,“如果画的简陋点,可不可以?”
贺封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够。”
苗恩把完工的画纸递给客人,偏头看着贺封,没敢插嘴他们两人的对话。
“那,那身体和五官行不行?再简陋点都行。”
“可以。”
苗恩看到对方大大的松了口气,带着满足的笑容起身离开。
贺封把金牙递给苗恩,“随身携带。”
拿着金牙,苗恩犹豫了片刻,用商量的语气跟贺封说:“能不能用同一样东西?这些东西太古怪了,我平时如果不带包包的话,不太好随身携带。”
说完看到贺封愣了下,猜测估计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
贺封问:“你想要什么样的东西?”
“比如比较方便携带的手绳头绳这些。”
“玉镯呢。”
苗恩连忙说:“手绳和头绳就可以,玉镯太贵重了。”
贺封若有所思的看着苗恩片刻,忽然站起身,“待在这间包厢,我很快回来。”
贺封走后,苗恩继续为第三个客人画画,直到给今天的第四个客人画到一半,贺封才回来,他手里明显拿着东西,但始终没露出来,等苗恩画完画署完名,客人拿着画欢天喜地的离开后。
贺封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以后你就随身携带这个东西。”
苗恩看着被放在桌子上并被称为东西的玉镯,“手绳就可以了。”
“把你包里那几样东西拿出来。”
算了,看贺封的意思,估计也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另一方面,苗恩是觉得贺封不大可能送她太贵重的物品,再加上跟道学和客人们给的报酬扯上关系,已经基本跟礼物扯不上边了。
所以她没再推脱,乖乖的把包包里装着的毛笔、钱包、指甲剪等东西拿出来,放在了贺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