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素应下后,立即回碧清阁拿剪子。殷玉珩转到假山处听到微弱的猫叫声,绕着走一圈后,钻进通道内里发现一只受伤的黑猫,似在外打架误闯入武昌伯府,后腿上的皮掉了好大一块,把尾巴和下半身都染湿了。
忆起江城家里那只肥胖懒散的狸花猫,殷玉珩蹲下身轻抚它浑圆的脑袋:“小可怜,记住下回打不过就跑,别硬抗。”言罢将它抱了起来,受伤的黑猫很温顺,抓到救命稻草般的依偎在她怀中。回到碧清阁,让白霜去打温水找金疮药来。
莜素剪了杜鹃花回来,看到殷玉珩怀里的黑猫吃了一惊,问道:“姑娘的猫从哪里来的?”
“在花园捡的,它受了伤,我帮它包扎一下。莜素,你让月桃去拿些鱼或肉来,不要放盐。”殷玉珩抚摸着黑猫,半大的猫虽然痛着,不过在安全温暖的环境里,依旧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是。”莜素领命后,本欲吩咐月桃去,想了想后决定亲自到厨房走一趟。
白霜把需要东西悉数找来,殷玉珩便用帕子蘸清水帮黑猫清除去一身血污,又用烧刀子清洗了伤口。黑猫极乖,烈酒灼烧时也只轻微的叫了几声,她抚着猫头夸了两句后给它上药包扎。
莜素端着一叠切好的生鱼肉回来,看到殷玉珩宝贝那猫得紧,提醒说:“姑娘,奴婢晓得您心善,但在府上你不能养猫。”
殷玉珩把碟子端到黑猫跟前,闻到鱼腥味的猫儿眼珠子立刻变的精神明亮,挣扎着起来要吃肉。她安抚好猫后才问道:“为何不能养猫?”
“姑娘有所不知,夫人属鼠,因这忌讳府上一直没养过猫。夫人讨厌猫,更对猫毛过敏,要是被她发现了可就遭了。”莜素解释说,叶夫人霸道不好惹,她能容下殷玉珩,何尝不是看在她有用没威胁的份上?殷玉珩若犯了她的忌讳,定会闹上一番。
殷玉珩看着狼吞虎咽的黑猫,听到外面雨声哗啦,终究不忍:“等它伤好了我就放它走,我养着它的事也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不说出去没人晓得。反正荣禧院清净少有人来,我也不常在夫人跟前晃,瞒上几日没什么。”
莜素还欲说几句,被白霜一个眼神制止,也就由她去。初到府上,还是长些教训的好,这里不是江城,可以任性胡来。
天渐暖,府上的人也活络起来。因殷玉珩得明世安看重,到鸿禧堂来和她闲话家常的人不少。如此她不得不把猫藏起来,每逢请安或是串门,总要把身上各处检查一番,发现没猫毛才出门。如此谨慎的过了七日,黑猫的身体渐好,已能在碧清阁各处走动。不过小家伙乖巧,很听话的没有到处乱跑。
莜素见黑猫越来越依赖她,摇头提醒说:“姑娘,猫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得赶紧把它送走才是。”
殷玉珩很是不舍,不过也只得听莜素的话,她已将府上诸人的禁忌打听清楚,“你让人把它送走吧,要是能帮着找个收留它的人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