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撒谎。”
沈云疆当然不会说实话,也不敢说实话,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觉得他可怜又可悲,他的三观是由别人给灌输的,他自己甚至连分辨善与恶的能力都没有,他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是在为了他的大德意志帝国扫除敌人与障碍,可是那群手无寸铁的犹太人又算的了什么障碍呢?而且,他现在所做的每一笔行为,都会在将来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是现在的她不能惹怒他,他是一个真正的刽子手,说不定他一生气下一秒她的脑袋上就开出个血洞,她还有任务要完成,她还想回家,想回到那个和平又灿烂的时代。
“真的没有,我只是担心今天的晚饭会不会不合您的口味,指挥官。”
她的声音轻柔又真诚,墨尔德斯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我吃过了。”他跨过她,直接回了书房。
沈云疆将他的大衣外套泡在盆子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揉搓着上面的血迹,怕停留太久怕会洗不下来。
她的思绪渐渐飞到了外面。
这个男人比外表看起来更加冷酷,而且感觉敏锐。她要更加小心了。
半年以后的任务不知道会是什么?1942年6月份左右有发生什么比较重大的历史事件吗?她对二战期间欧洲战场的历史本来就不是特别了解,更何况精确到哪一年,现在也没有互联网可以让她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在这个集中营内发生的事情?或者又是救下某个人?如果是的话那么她真的很有必要讨好一下他,说不定能用上。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已经换上闲服的墨尔德斯看着在洗衣服的沈云疆冷声说道:“出去!”
沈云疆有一瞬间的慌乱,连忙端起洗衣盆走了出去。沙发上还扔着他今天换下来的一整套军服,她走过去收起来准备等下一起洗。
卫生间很快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洗衣盆突然脸色一白。
为什么卫生间里挂着的浴巾会出现在她的洗衣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