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阳子讶然的转过头,而后失笑:“莫非重阳子师弟,是另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
重阳子似乎未听出贞阳子语中的调侃,沉吟道:“我总感觉,此处的凶手,只怕是那庄无道一人所为——”
“一人所为?师弟你说笑了。”
贞阳子负手身后,做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摇头道:“这灵船之上,可是足有七位金丹筑基修士,亦有五十人之多。那泽老的本事,师弟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太平道中,在金丹境界能与之比肩的,绝不超过三十。这一应人等,怎么都不可能死在一人手中且船上一应的痕迹,也确非系出自一人之手,重阳师弟,我觉你也未免,太高看你那孽子。”
重阳子一阵哑然,而后就陷入沉默,无言可对。
按道理来说,的确是说不同。庄无道区区筑基境,实力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做以一人之力,屠杀此间数位金丹修士。
半年之前,他才与此子加过手。那时的庄无道,战力固然是使人心惊,却仍被他败于剑下。
时隔半载,庄无道依然还是筑基之境,实力怎么都不可能提升这等地步。
至于那位泽老萧承泽,他亦深知。此人一身修为战力,俱都不在他之人,隐隐还胜出半筹。
可每当重阳子,回思庄无道离去之时的情形,就觉阵阵心悸,难以安宁。
那时庄无道,投给他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快意无比——是肆无忌惮的杀戮爆发之后的畅快惬意。
“不是我高看,只是——”
重阳子的语音,突然凝噎,下意识的,就把目光往身侧望去。
只见萧灵淑,也不知何时到的这艘寒晶灵船上,神色痴痴的,望着一口冰馆中的无头尸骸。
眼神呆滞,含着难以言喻的悲恸哀伤,面色苍白,无一丝半厘的血色。
重阳子顿时只觉胸中气血汹涌,双拳紧紧一攥,发出阵阵骨骼爆裂之声。
贞阳子见状,不禁幽幽一叹。心道早知今日,又何苦如此?
当年若是萧家,不是那么强势。若这重阳子,不是那么急功近利。又怎会有今日之难?
只是这些话,却只能在心中想想,不能说之于口。
而就在这时,一张信符,凌空落于他身前。贞阳子接在手中,不过片刻就现出了惊喜之色。
“找到了——”
感应到重阳子夫妻,都齐齐目光迫切向他望了过来,贞阳子微微一笑:“庄小湖,九千四百里外,有我太平道弟子,发现此女的踪迹而且,此女似乎已落单”
重阳子眸中,顿时精芒隐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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