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却已猜知一二,摩掌擦拳,兴奋道:“可是那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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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距离越城二百里外的松江水上,一艘四层高的楼船正满张着风帆,顺水而下。
庄寻面无表情的立在第四层的凭栏后,神情虽平静,然而眼中却含着浓浓忧色,极目眺望着四方。
——今日暗云遮月,四面都是黑乎乎的,其实看不到什么,却也可使他稍稍心安些许,可也只是些许而已。
庄同拄着拐杖在他身后,却满脸的不解恼怒:“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要离开?把姐姐一人丢下不管了?我们庄家的几代家业,也不要了?”
“住嘴!你个逆子,能知道什么?给我滚回舱里去!”
庄寻一声冷哼,强抑着怒火,恨不得转过身,狠狠甩庄寻两个耳光。
他自己的女儿,不到万不得已怎会丢下?庄家几代辛苦经营的矿脉,若非是处于无奈,他又岂会轻易放弃?
那日之后,无论是雷龙帮,还是其他渠道,一直都未有消息,然而正因没有消息,才使人惊怖,
沈泉无缘无故就让出了一条街,而庄无道所在的剑衣堂,也是毫无来由,势力就骤然膨胀。
而不久之前,东船巷曾被北堂古月两家联手封锁。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人能知。只知事后巷内仅抬出的尸体,就多达两百。
事后参与过当日之势的所有雷龙帮铁刀社的帮众,则全数不见了踪影。不是被灭口,就是已被送往他处,根本无从打探究竟。
不过庄寻却已隐隐能窥知,那庄无道已经有着古北堂家为后盾,且地位不低。甚至沈泉都无可奈何,收了好处,却对庄家不闻不问。
他在越城经营数十年之久,但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判断出城中情势如何。此时又如何能不止,庄家已危如累卵?
“父亲!”
庄同依然不服,一脸的倔强:“父亲大人既然要走,为何又要把姐姐嫁给那沈泉做妾?既然有了雷龙帮做依靠,又为何要走?恕孩儿实在不解!难道是那沈泉又动了什么歪心思?或者是父亲得罪了什么人?说清楚,孩儿也可为父亲出谋划策。”
庄寻的脸皮一阵抽搐,最后是悠悠一叹:“不是沈泉,那混蛋为人一向阴狠,却还算守诺。我畏的是庄无道,若是再走的晚了,只怕一家老小,都要死在他手中。即便是现在,我也是心惊肉跳。”
庄同微一楞神?庄寻要躲避的,居然是那个捏碎了他足踝的无赖混混?
他这些日子都被关在家里养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令庄寻畏惧至此?
“就在几日前,庄无道的剑衣堂,从雷龙帮手里抢了一条街,沈泉声都没吭一声。铁刀社也算是势大,有三位练气,可如今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