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捂着抽痛的后脑勺坐了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看东西都是重影,坐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眼前没那么花了。她将捂着后脑勺的手拿到面前,看到上面已经变深的红褐色液体,皱皱眉头,脸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片刻后,疏理完脑中记忆的林琳眉头舒展开,嘴边慢慢裂开一个瘆人的笑来,阴恻恻地低语:“真是好样的。”
想到飞行器上被动了手脚的探测仪与求救发射器,她周身突然冒出一层黑色的光,却在下一瞬倏地收回,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待四肢变得没那么僵硬后,才停止了活动。
她环视一圈,简陋的装饰,简陋的摆设,一张破桌子,几把破椅子,一张破旧的沙发,连个电视都没有,可见这家的家庭情况实在是堪忧。
她缓缓移动自己的脚步,朝沙发边走去,在看到沙发下边的人时,她伸出脚尖将脸朝下的人翻了过来,面无表情瞅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原主的那个渣爸。
此时心情奇差的林琳顿时冷笑一声,她生平最厌恶的一种人,便是自己无能拿女人小孩出气的男人。她毫不客气地踩上他的脸,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而被踩着脸的男人,此时正睡得一脸香甜。
她现在这具身体也叫林琳,被她踩在脚下的人是原主的父亲,一个酒鬼。单纯是个酒鬼还不能让林琳叫他垃圾,之所以称他为垃圾,是他喝醉酒后就会变成一个只会在家对妻儿施暴的人渣。
林琳的妈妈与她父亲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婚后一段时间林父也只是每天喝点小酒,不会到醉酒打人的程度,那时他尚且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电场当维修工人。虽然养家糊口有点困难,但胜在安稳,加上妻子在外打工赚来的零花,日子也勉强过得下去。
但是在林琳七岁,林妈妈刚生下弟弟的时候,林父被迫下岗了。正是这次电场裁员,让失去工作的林父日渐暴躁,开始没日没夜的酗酒消愁,当时林妈妈正在坐月子,林父又失了工作,家里没了收入来源,顿时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陷入更加紧张的境地。
林妈妈没忍住说了林父几句,但没想到这次没有等来长久的沉默,却等来了拳脚相加。
第一次林妈妈也被打懵了,虽然自己的丈夫没什么本事,但却从没动手打过自己,而这次她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唠叨了两句就换来一顿暴打,却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酒醒后的林父面对鼻青脸肿的妻子,顿时一脸悔恨,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说以后不会再犯了,这次只是压力大,没忍住动了手。
看着面前这个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丈夫,林妈妈觉得她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当然林父将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老祖宗传下来的真理解释地淋漓尽致,而像所有母亲一样,林妈妈看着尚在襁褓里的儿子,再看看懵懵懂懂的女儿,面对丈夫的暴力,咬牙忍了下来。
想到这里,林琳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一个不能赚钱养家,只会喝酒打老婆孩子的垃圾要来干什么?
林琳抬起脚斜睨了眼脚下男人,看到那一脸的胡子满脸的横肉,顿时被恶心的不行,伸脚将他的脸揣向一边,末了还不忘使劲碾两下。
林琳之所以会到这具身体上,也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林琳今天发烧请假回家,却不料正撞上酗酒回家的林父,一顿毒打在所难免,于是本来就虚弱的林琳加上父亲的毒打,就这么魂归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