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进了宫再说别的。”说着她脸上也闪过一丝愤恨,“那贾氏妄为皇后生母,那样的证据她居然藏了起来,应该烧掉的!她怎么不把那个烧掉!”
许是情绪激动了些,金慧贤轻轻的咳了起来,“还有那颗药,怎么会——”
金妍美怒火难耐,猛地站了起来,杯子就冲着金慧贤扔了过去。虽然是生气,但是骨子里刻着的尊卑叫她扔出去的时候稍稍收了力气,杯子没扔在她头上,而是砸在了她胸前。
被子湿了。
金慧贤抬头,眼神里有诧异,还有“我不怪你”的大度。
一看见这个,金妍美就气得什么都管不住了。
“这次?你以为你还有下次?”
她欺身上前,跪坐在金慧贤面前,手里提着金慧贤的领子,一脸的愤怒。
“没有下次了!”
“你肚里的孩子被灌了药打了,你跟皇后勾结,你是觉得还能回楚王府还是能去伺候皇帝?”
“你做梦!”金妍美的眼泪掉了下来,“你自己去死还不算完,你还要连累我!”
她抓着金慧贤的领子,用力的摇晃,金慧贤肚里三个月的孩子被打了,又是这等大罪,完全没有人给她请大夫调理,虚弱的几乎下不了地,被这么摇了两下,她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金妍美抿了抿嘴,“你知道程尚宫是什么来历吗?”
“她的母亲原先是宫里的绣娘,跟尚功局的司制有旧,那司制是贺妃娘娘,也就是陛下生母的旧人!”金妍美几乎是吼了出来。
“程尚宫顶了自己妹妹的名字进宫,却被许贵妃使了手段送去新罗——准备的东西全都教给了我!”
看见金慧贤眼神里的惊讶,甚至还有一点后悔,她后悔什么?后悔跟皇后勾结吗?后悔破坏了她的机会吗?
金妍美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恶毒,“可惜都没用了!这里没人知道程尚宫跟我的关系,许贵妃也没看出来!她觉得我憨厚又觉得我没心眼!”
“她原本要提拔我的!她给我做的衣服比给你做的好!那件浅金色绣花的衣裳是我自己挑的,她依着我的心意给我做衣裳,看看她给你做的都是什么?都是老妇人才穿的颜色!”
“哈哈哈!原本好好的机会!”
“若不是你——”金妍美形若癫狂,一巴掌扇在了金慧贤脸上,“若不是你非要借着太后的名义进宫,若不是你非要去拜见皇后,我早就伺候皇帝了!”
“我原本能当上娘娘,我能伺候皇帝的!”
金妍美一阵吼,软倒在了床上,可是看着金慧贤的眼神越发的歹毒了,她猛地起身,双手掐着金慧贤的脖子用力。
“若是没有你!许贵妃怎么会叫我去伺候肃王!都是你的错!”金妍美用力,金慧贤兴许挣扎了,兴许没挣扎,又或者她的力气太小,总之金妍美的手一直掐着。
“出了宫你还不消停!我原本当着侧妃好好地,这儿的生活比在新罗好多了,你为什么又要生事!”
“也是,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在心上,我这个庶姐又算得了什么。”
金慧贤的挣扎越发的弱了。
可是金妍美看见她涨红的脸,还有被掐得已经凸出来的眼珠子,忽然松开了手,放声大哭起来。
“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是来伺候皇帝的。”
金慧贤轻声的咳嗽,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掐死我,都推倒我身上——”
“原本就是你一个人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就是来给你打掩护的。”
“那你也要掐死我,你得洗脱罪名,你不是说肃王喜欢跟你说话?你掐死我表忠心,兴许还有一丝活路。”
金妍美看了她许久,忽然一声尖叫,手又掐了上去,这一次她甚至跪在了金慧贤的胸口,全身都在用力。
金慧贤眼中难掩的痛苦跟后悔,双手死死抓着被子,一点都没挣扎。
她做下这等事情又被人发现,大魏皇帝会不会迁怒于新罗?又会不会征兵讨伐?
可惜她没机会知道了。
半晌,金妍美松开了僵硬的手臂,因为长久的用力,她觉得手臂甚至有一点疼。
“公主。”她轻轻推了推金慧贤。
金慧贤一点反应都没有。
“金慧贤!”金妍美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金妍美大笑起来,可是随即就变成了大哭。
等到眼泪流干,她静静的坐在金慧贤身边,“你以为我能活下来吗?”
“你是中宫娘娘的公主,自小养在深宫,有些事情他们也不让你知道。”
“你知道安源君是怎么死的吗?有人说他私藏兵器,五十柄长刀就叫他丢了性命……”
金妍美扶着床柱下来,眼睛一闭,一头撞上了墙壁,脖子断了,血也流了出来。
大概……程尚宫说过皇帝心软,应该会放过新罗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开始奔着结局快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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