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姝一愣,头一扭先笑了两声,也换了个话题,“今儿有蟹粉豆腐羹,还有加了蟹粉的狮子头,王爷尝一尝?”
鲁王爷跟着走了进去,“今儿还是淮扬菜?”
“嗯,可惜我不太吃得辣,那个川菜厨子我也想试一试的。”鲁王爷连着在会宁馆歇了十天才又回到书房,梅氏起了一肚子的酸水儿,恩敬容娟两个更是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等王妃来,看她怎么治你!”
除了私底下撂下两句狠话,似乎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了,毕竟身份在哪儿摆着,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正当宠。
过了没两日,许元姝见了名下两个庄子上的庄头,的确是如张忠海所说,一家看着是庄稼人,一家看着已经像是地主了。
第二天一早,许元姝叫了她名下两个太监来,道:“今后我名下的产业就交给你们两个办了。”
张忠海跟齐平顺两个都是一愣,随即脸上就有了笑容,“多谢娘娘!奴婢一定好好办差!”
其实严格说起来,太监是最好用的,他们基本没有家人,就算是有家人,难道还能对着把他们买了当太监的人笑脸相迎不成?
首先就排除一条里外勾结。
再者他们两个又都是在王府住着,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盯着,捞上百八十两银子看不出来,再多一点都不用许元姝自己出手,旁人就能先来告状。
还有,太监宫女是没法赎身的,就像原先贺妃宫里的太监一样,主子一死,这些太监只能去做粗使的体力活,生了病只能硬抗着。
贺妃死了才三年,她宫里原来十二个宫女四个太监,除了贴身的那个去陵园守陵了,剩下的全在王府里。
十六个人剩下七个,死了九个,不过短短三年时间。
许元姝稍等了等,等他们两个从激动中平复下来,道:“买布匹的商铺今后卖胭脂水粉首饰等等,东西可以从内造府来,另外再去工部下属的工坊里找些年纪大的匠人来,还有,若是你们宫里认识什么人想要寄卖,收一成银子。”
许家的铺子就做的寄卖生意,许元姝索性更近一步,两个太监都点了点头,宫里人的确都是这么赚银子的。
得的银锞子,不犯忌讳的首饰,还有宫女绣的手帕等物,都能拿来换银子,就是匠人得慢慢找。
“那家南北杂货,今后换成笔墨纸砚,另外还有历年的科考的考题答卷等等,我想靠着王爷的关系,这些东西并不难找。”
两个太监也点了点头。
虽然有穷文富武的说法,可是真正算起来,读书人花的银子一样不少。
一本春秋集注要不多要一两银子,一刀普普通通的宣纸也得好几百文,真要用起来,每个月光宣纸就得两三两银子。
更别说考题答卷了,等到临近殿试的时候,去年的试题加上一甲二甲数十人的答卷,薄薄不过十几张纸,就能卖出去二十两银子。
这的确也是个好行当,做得还是读书人的生意,连铜臭味都变成了风雅。
两个太监又点了点头。
“至于庄子。”许元姝道:“小的那个就不变了,你们去一趟,就说换了主子,叫他们好好做,稍稍勉励几句就成,大的那个——”
许元姝拿了一摞身契出来,道:“留下人最少的那一家,其余三家都放了身契,就说我感念他们劳苦功高给他们的奖励,一家再给五十两银子,从此就不再是奴婢了。”
张忠海神色一凛,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奴婢是不能有私产的,除了五十两银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五十两银子也不少了,京郊的田地不过五两有余,一个三间房的小院子也就才三十余两而已。
若是再走远一点,就算是什么都不干,五十两银子也能活上两三年了。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件事儿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