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需要谁传给儿子,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没有完全隐瞒的可能,儿子有耳朵有眼睛,知道自己去听去看,不需要谁来给儿子上眼药,若是母亲和大姐儿真没这样做过,儿子又为何会知道这些事?”
沈立半点没有被陆娴的话吓到,依旧板着脸一板一眼地直视着陆娴道。
“好一个有眼睛有耳朵,二郎,你年纪小容易被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影响,娘知道你一直以来对娘都有成见,但是娘愿意等你让你知道娘对你们的好,所以娘不怪你对娘说的这些话,但是你要知道,娘对你们姐弟两个真的是问心无愧,你要是真把娘曾经为你们做过的事情放在心上,你就好好地想一想娘真的会干你说的那些事情吗?”
陆娴似乎是被沈立气坏了,捂着心口看着沈立,满脸冷笑悲戚地指责道:“你大姐毕竟也是你同辈孩子,受了屈一时间相差了也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她自己就想明白了,不也是立刻带着东西去你三姐儿面前赔罪了,娘更不是把你三姐儿喊去训话,也更不是因为你大姐儿的事情迁怒你三姐,不过娘原谅你,你还小,不知道是非曲直是正常的,娘被你冤枉两句也没什么。”
沈立不被陆娴的话迷惑,他只是义正言辞地直视陆娴道:“如果真如母亲所说的这般,不知道姐姐为何会突然神思恍惚以至于受风高烧,若不是忠仆心急主人,半夜惊动父亲请来大夫,还不知道姐姐高烧一夜会有什么后果,至于母亲所说的大姐儿的情况,大姐儿心里真的对姐姐没有半死怨愤吗?”
沈立的话如同棒槌一般直愣愣地砸了过来,直砸的陆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气恼地瞪着沈立,捂着胸口直喘气,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悲悲戚戚地哭诉道:“二郎啊,若是你心中一直这般看待娘亲和你大姐儿,那么不管娘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心里既然已经给娘和你大姐儿判了刑,娘还有什么可说的,人都说做后娘难,可是哪说得出我陆娴千分之一的难啊,二郎你这般,国公府的后院日后还有我陆娴半分立足之地吗?”
陆娴呜呜咽咽地悲哭了起来,手撑着额头,脸微微侧进去,帕子捂着眼睛,一副要哭死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声暴雷般的怒喝声:“好啊好啊,沈立,这就是你去学堂学的东西,上来就对母亲大呼小叫,以晚辈的身份随意质问长辈,让你长辈饱受冤屈,是你长辈你尚且如此,若是旁人呢,若你听到传言中做这些事情的是小厮丫鬟,你还不得直接让人拖下去杖毙了!”
沈立愣了一下,转过身朝来人行礼:“父亲!”
可是他的话尚未有说完,就被沈安迎面招呼了一巴掌,沈安见陆娴哭的伤心,又隔了老远听见母子两个人的对话,早已经怒上心头,一巴掌打的半点也不含糊,直接将沈立的脸给扇红了半边。
沈立被打了一个趔趄,嘴角都流下了血丝,耳朵也嗡嗡直响,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就听沈安指着他鼻子怒骂道:“这国公府里现在还不是你说了算,是你爹我,我在的时候你都敢这么对你母亲说话,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怎么欺负你母亲,就你这样一个眼中没有母亲,不尊长辈不守孝道的孽畜,我国公府的大梁如何交给你,沈立,我告诉你,我儿子多的是,不只是你一个,若是这世子的位子你做的不舒服,大可以换人来做。”
沈立咬着嘴唇低下头,鲜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他手背上,但是此时被沈安暴怒的训话,他却一点都不敢为自己擦一擦,甚至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安脚下,闷声道:“儿子并没有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担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