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的是,还是老爷有见地,妾身一个深宅妇人哪里有老爷想的这般深远。”陆娴暗暗捧了沈安两句,捧得沈安心里舒畅的不得了,愈发喜欢地搂紧了陆娴。
沈安揉了揉陆娴的乌发道:“那是老爷可是英国公,见识自然比你这个小妇人高,那日老爷也不是有意这般说你,只是实在是希望你顾虑周全一些,毕竟你现在也是国公夫人,考虑的该是国公府的利益。”
陆娴笑了笑柔声道:“所以那天老爷说了以后,妾身就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妾身不该因为害怕周围的人说,也不该因为害怕母亲怀疑妾身严苛,就不敢管教娇娇的女工课业,结果平白耽误了娇娇作为国公府嫡女的教养,以前妾身只是想着心疼娇娇早失了亲娘,想要让娇娇无忧无虑地生活,没有像老爷考虑的这么深远,结果却坏了娇娇的成长,那天老爷点醒了妾身,也让妾身意识到自己错了什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嘛。”沈安呵呵笑了两声:“这是古语就有的训则,不过娴儿只是不懂,如今知道了就好了,不用总是搁在心里,溪儿也说了,你总是在心里闷着些事儿,这也不大好,不是还有老爷在这儿给你靠着,有什么事情让老爷帮你解决好了。”
“还是老爷最疼娴儿了。”陆娴将脸埋在沈安胸膛娇声道:“老爷既然说了,我也有心把娇娇遗落的课业补上,我这心里有些想法,老爷要不要听一听。”
沈安也喜欢妻子依靠自己让自己帮忙想主意的小女人模样,听到陆娴这么一说,当下就应声道:“好啊,娴儿想到了什么主意说给老爷听听,要是说得好,老爷给赏赐。”
沈安坏笑着捏了捏陆娴,换来陆娴一个瞪眼。
“老爷别作怪仔细听妾身说。”陆娴清了清嗓子慢声道:“那日娇娇不过是误会了妾身,所以心里有些不大痛快,这几日都闷在屋里不愿意出来,前些日子还和老二老四生了场气,并不是真的不想去诗茶会。”
沈安扬了扬眉:“还有这个事?”
陆娴点了点头柔声道:“所以老爷在说了要让娇娇学这些国公府嫡女的本事,妾身就想了这更该让娇娇去她姐姐的诗茶会了,老爷也知道诗茶会对女儿家的意义,正是让小女孩儿们结交好友的时候,娇娇是我们国公府的嫡女,先前因为年纪小一直圈在后宅里,如今她姐姐到了开诗茶会的年纪,更应该让娇娇早一些出去同年轻小女孩儿玩玩,也好结交些关系近的手帕交,有哪些名气好的贵女们带着玩,这不止是对娇娇有好处也对咱们国公府有好处啊。”
“这一次妾身让溪儿请了长阳县主、靖安侯嫡姑娘还有魏国公家的小姑娘,娇娇不去也不大合适吧。”陆娴见沈安的表情有些犹豫,加了劲道:“妾身想着这也是对娇娇的锻炼,让娇娇随着她姐姐出去见人,也好学学怎么说话处事,你也知道溪儿素来行事稳重的,娇娇跟着她身边学着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两年后就该娇娇自己举办诗茶会了,若是娇娇没点见识经验怎么能行。”
“更何况上一次老爷说了让娇娇学规矩,学的应该是管家的规矩吗,妾身想着了,趁着这一次溪儿举办诗茶会的时候,可以让娇娇跟着妾身身边看着举办这些茶会宴会的该怎么采买东西,怎么清算账簿,怎么样同下人交谈,和其他人接洽的,老爷觉得妾身考虑的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沈安还没听完已经笑了起来:“得贤妻如此夫复何求,娴儿一直是细心操持国公府,做的事情为夫也看在眼里,心底也是喜欢的紧。”
陆娴也跟着笑了笑,随即她做出一副忧虑的表情:“只是老爷,娇娇前些日子好像是生气了,以为是妾身和溪儿不让她去诗茶会,现在还在同妾身和她姐姐置气呢,妾身只怕就算去喊了娇娇她也不愿意过去,老爷……”
沈安顿时沉下脸:“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是她母亲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她做了什么错事你该训就得教训,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纵容着她,养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跟长辈摆架子脸色,像个什么样子,你在她身上费了这么多心思,她有什么资格耍着小脾气推三阻四的!”
陆娴抬手按住了沈安的嘴唇,轻声慢语的安慰:“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并不是在说娇娇的不是,若是让娇娇知道了老爷同她生气是因为妾身说了什么,那娇娇以后肯定更不愿意同妾身亲近了。”
沈安捉住了陆娴的手心疼地叹了口气:“你在娇娇姐弟身上费心了。”
陆娴柔柔一笑:“这都是为了老爷少操些心,妾身受什么委屈都不妨事的,妾身同老爷说这些不是让老爷对娇娇有什么意见,娇娇的性子老爷难道还不知道吗,如果说老爷怪了娇娇,那不就是在责怪妾身前十几年放纵着娇娇了……”
不等沈安解释,陆娴按住了沈安的嘴唇:“妾身的意思是,娇娇现在不想听妾身和她姐姐的劝说,只怕是还在生着小闷气,妾身也不愿意让娇娇心里不舒服地参加她姐姐的诗茶会,这样对娇娇对溪儿都不好,不如老爷亲自同娇娇说了吧,娇娇还是很听老爷这个当爹的话呢。”
“也是,娇娇的脾气是骄纵了些,不过还算是听话的,等明天我亲自过去同她说好了。”沈安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女儿那被宠坏的脾气也有些头疼,不过好在娇娇现在年龄还小,还没到及笄礼的时候,等女儿出阁前改正过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