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点头,修莉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嘛,反正他的妹妹酱很强,无论是哪种方面,都比他强多了。
“哥。”在兄长即将转身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太宰治站在原地静静地回眸。
“一只眼是看不清世界的,两只才可以。”
与兄长分开后,我给小川先生发了一条准备动手的消息。
于是半个小时后一辆直升机在mimic据点所在的山脚落下,当然,在我的异能掩饰下,山上的那帮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小川先生从飞机上下来,他身后跟着几个持枪的武装人员,当然,枪里面装的是麻醉弹。
于是顶着潘多拉的梦境,我们正大光明地走进了mimic的据点,在那群灰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展开了进攻。
不久后,我从一片晕倒的灰衣人中间走过,径直上了楼梯,前往二楼的宴会大厅。
而mimic的首领纪德此时正背对着我站在二楼大厅的一片花窗玻璃下。
以圣经为主题的彩色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射出斑斓的色彩,那些颜色挥洒在纪德身上使他看起来就好像一位虔诚的信徒,正在聆听神的祷告。
然而并不是的,纪德转过身,将枪口对准面前的女孩。
“虽然来得并不是我想见到的人,但我有预感,你或许也能赐予我一场盛大的死亡。”
直面枪口这种事我经历的太多,所以见怪不怪,我只是仔细观察着纪德的神色然后开口道:“你的部下正在被我的人残忍地杀害,你就这般无动于衷吗?”
听我们这么说,纪德却笑了,只见他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刻着圣徒神迹的彩色玻璃,神色虔诚而怀念。
“能死在战场上,是我等的荣幸。”
“对你来说这就是战场吗?”我无视他的枪口迈着步子缓缓走向他。
“正直却身受欺压、忠诚但惨遭背叛、深刻地热爱着自己的国家然而却被胆小怕事者驱逐出境,直到最终身怀遗憾客死他乡,这就是你所谓的战场?”
看着纪德在我的话中逐渐沉默,我也不再客气,毕竟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执拗到一直在原地踏步的人,说到底他困在了过去,困在了曾经的战场上。
要走出来哦,因为还有新的战场在等你。
“可怜虫。”我这么对他说道。
然而我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
只见纪德咬着牙,神色不清地看着我:“你懂什么,你不过是——”
“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人。”我接过他的话,“可是你要知道旁观者清嘛,曾经的将军大人。”
“当今的法国高层是如此迂腐,他们今天选择把你们牺牲掉,那么明天、后天终将还会有新的‘纪德’,你明白的吧。”
纪德:……
他明白,可他又能怎么办,他已是戴罪之身,终生无法再次踏入那片充满了回忆的故土。
见纪德慢慢陷入沉思,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
“那么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我看着纪德,然后用幻术在他面前幻化出无数的平民和一群政党的小人。
“你所维护的是一个仅仅由上面选举出来的政党,还是你的国家,你千千万万的兄弟姐妹呢?”
“当然是后者。”纪德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弯了弯嘴角,纪德他啊,可是真正的爱国者。
那么——
“我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愿意吗?”我紧紧盯着纪德。
男人沉默地站在我的正前方,盯着地面,拳头紧握又松开,就这样重复了很多次。
大概过了很久,当然可能对我来说不算很久,但对于一个被赐予选择的人来说,时间是被无限拉长的。
只见纪德将视线从地面向上慢慢挪动,直到落在我的脸上,他的目光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与死而后生的决绝。
“我,愿意。”
“很好。”在纪德诧异的目光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将一发子弹射入他的心脏。
他没有躲避,因为,很奇怪,明明子弹射入右心房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但他的异能却明确地告知他,不用怕,这不是险境,而是重生。
看着纪德倒地的身影,我转身向楼下的小川先生打了个ok手势,表示他们可以上来抬人了。
他的部下们也已经安顿好了,全都打包塞进飞机托运到北美去。
我向纪德心口/射入的那发子弹不是什么普通的铅芯子弹,而是我们马蒂勒特制的内里注入了大万能药水的特殊子弹。
等纪德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是不死者了。
名副其实的亡灵回去搅动政坛,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于是一天后在北美某医疗室刚刚醒来的纪德就被菲勒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的信息量直接就把他撑到了。
因为他看见了新的、未知的庞大世界观。
在纪德逐渐回过神后,菲勒看着他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郭斯特·马尔迪,世间再无纪德的存在。”
纪德摸了摸自己做了整容手术后的脸庞,低头静了好一会儿,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了新的光泽,现在,他是郭斯特了。
ghost——亡灵
两年后,法国政坛升起了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据说那位大人愿意聆听人民的心声,敢于同上级作斗争,并且时不时亲身走访民间体察实情,因此得到了许多群众的支持。
据此媒体预料,或许在新的一轮选举中,民心所向即为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