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识的书可不少,这巫蛊之术也曾听说过,被这东西黏上的,非死即伤,就算救回来,或是对方好心放你一马,人也痴傻或者疯癫了。
是谁的心这般歹毒害她哥?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郑凤馨眼珠赤红的吼道。
除了张氏还会有谁?!
她哥死了或者残了,她又是女子,这偌大的家产可不就是张氏的了?
郑文华怔愣了许久,望着又癫狂愤怒起来女儿,他看懂了她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是张氏,他那个温婉的妻子,对他们连大声呵斥都没有的妻子,他曾经不相信,现在却似乎有些不得不信了,因着除了她还会有谁?
凤馨与凤炽一母同胞,害了她自己大哥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唯一可能的,那便只有张氏了。
郑文华心底也不愿这般怀疑自己妻子,可天平已经倾斜了,倾向了儿女。
郑凤馨死死的忍着,咬着自己的下唇,险些咬出血来,扑倒在郑凤炽的床头,将脸埋在她大哥的怀里,放声哭泣,似乎要将这一年的担惊受怕委屈,全都哭出来。
郑凤炽眸子颤了颤,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而是抬起手,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着自己妹妹,无声安慰胜过了一切。
女儿的哭声,更是一针一针的扎到郑文华的心上。
郑文华心疼得慌,也梗得慌,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一阵眩晕传来,跌落在了椅子上。
陈星和袁天罡两个外人也知点到为止,这是他们家事,他们不宜掺和,何况他们就说了巫蛊之术的事,其他的可就是郑文华们他自己的猜测,和他们无关。
郑文华感觉喘不上气来,耳朵轰鸣,还未等他好好将这消息消化掉,门外又走进一神色慌张的下人,“主子不好了,夫人说库房失窃了,让您赶紧过去看看!”
郑文华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呢喃道:“什么?”
那下人只好又恭敬的说了一遍,屋里顿时陷入一番寂静,就是郑凤馨的哭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
同时心里蹦出个念头,张氏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官人过来了吗?”张氏在房间里踱步,不停的搓着手,面色难得有些紧张,破坏了曾经那份温婉,反而显得狰狞起来。
“已经让人过去通知了,夫人您别着急。”老婆子声音沙哑说道,提醒张氏不要露出马脚。
张氏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等着。
可还是忍不住紧张,虽劝自己要淡定冷静,面色还是忍不住变了变。
等了约有一刻钟,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张氏咽了咽口水,面上露出慌张着急慌张的神色,迎了上去,“官人!”
郑文华面色出奇的镇定,冷静得让张氏心下一慌,“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别着急!”
“今儿是府里发放月薪的日子,我拿着账本领着妈妈到库房取银子,谁知库房的锁竟被人弄坏了,我心下着急,清点了物品,果真少了几样贵重的东西,虽物件不大,却是库房里头的上品,其中更有您喜欢的前朝大家的字画……”张氏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郑文华的面色。
果然听到他心爱的字画被人偷了,郑文华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冷声道:“那还赶紧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