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槿没料到他在张不二在时候就没皮没臊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恼有羞。
张不二见怪不怪,在他师父回话前起身告辞,溜回了房。
戚施传音张不二,道:“小子越发机灵了。”
张不二回得也快:“自然是师叔教导有方。”
戚施眼底笑意加深,拽住迟槿手腕一把将他拉到怀里。天旋地转时候,两人已经不在马车里。戚施坐在飞天符上,一手环住迟槿腰身,回望着已经消失在视野里的院落,叹道:“我其实不愿离开。”
迟槿靠在他肩上,懒洋洋道:“总不能一直在那处待着。”
戚施道:“我晓得。”
可晓得是一回事,心中如何作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能与他师兄相处的时间到底太少,像这三四个月来一样,每日醒来都与师兄耳鬓厮磨的快活日子更是少得可怜。
无人打扰,无事务缠身,无仇家追杀,每日只是与他师兄一起。虽说有个时不时坏他好事的张不二,但总的来说还是幸福过头了,以至于他又害怕了。
“我大约是有些怕。”戚施也不瞒着迟槿,虽仍在笑,但笑里却有些悲凉,“二十六你前,离开月阑珊去参加仙门大比时候、离开鬼镇后山小院去山下采购时候;十五年前,钊离出现时候;最近一回,五年前带师兄去往鬼域……”
他停顿少许,将下巴抵在迟槿头顶磨了磨,又气又笑:“每次好事过了便是坏事当头,当真是想起来便恨得牙痒痒!”
前一刻还悲凉满满,下一刻便转换了语气。迟槿被他逗笑了,“恨如何?你还能回到过去不成?到底都是些旧事了,与其想那些,不如想想别的。”
戚施笑道:“想什么?”
迟槿眯眼:“脑子长在你身上,自然是随你怎么想。”
当此时,天降大雪,不消片刻,满目皆白。
迟槿双眼微咪,微微抬头,任冰凉雪花落在他脸上。正惬意,便觉头顶微微一暗。才睁开眼,便被低头的戚施含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