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恒,在独守空房三天后终于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
平时总喜欢抱着枕头到他房间睡觉的小白,这几天一到睡觉的点就屁颠屁颠儿跑回自己的小房间。
头两天司恒勉强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也知道应该给白宁留一些自己的空间。但第三天半夜醒来摸着身边冰凉的位置时,司恒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平时这里都缩着软软暖暖的白团子,摸摸她,还直往你怀里钻。但现在,指尖除了被褥冰凉丝滑的触感,什么都没有。
司恒忍不住叹息,甚至开始患得患失地思考是不是他哪里又做得不够好,白宁是在和他置气。
第四天晚上,司恒特意挑了一只大鸡腿给白宁做烤鸡腿。白宁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司恒身边打盹,司恒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儿又捏捏她的脸,感觉自己今晚应该不用再当孤家寡人了。
没料想一到睡觉的点白宁突然就精神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往自己房间跑:“我去睡觉了哦。”
司恒心里顿时一凉,俊眉微蹙,叫住她:“等等。”白宁已经跑到了门边,闻言停下来看他:“怎么啦?”
司恒放下手中的书,冲她招招手:“小白,过来。”
白宁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司恒,还是蹭了过去任他拉住自己的手。司恒心中郁结,但他偏偏又不是口直心快的性子,静静看了白宁半晌,司恒垂眸敛去自己的情绪,手指滑过她的手背:“这几天晚上睡得可还好?”
白宁自然是听不懂司恒这般欲遮还掩的话语,心里有些不安,但面上却是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表达自己有乖乖睡觉:“睡得可好了!”
司恒没注意到白宁眼中一晃而逝的躲闪,而是被“睡得可好了”几个字震出了内伤,指尖僵了一下,更紧地拉住了白宁。
司恒沉浸在白宁没有他也睡得分外香甜的失落中,偏偏白宁这时候还试着抽了一下手,小声开口:“司恒,我想去睡觉了……”
司恒:“……”
司恒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轻轻放开了白宁的手,淡淡开口:“去吧。”
于是白宁便如蒙大赦一般小跑了出去。
看着白宁跑远的身影,又看看自己还残留着白宁温度的指尖,司恒心中突然就满溢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白宁对他不亲近。
他不是看不出来她急着回自己的房间,可他却想不通是为何。尤其是白宁那一抽手的动作和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司恒切切实实受到了连击加暴击。
夜凉如水,司恒散了发,单手枕在头后休息。清幽的月光一寸寸抚过半裸的胸膛,单薄的衣料也似透出莹润的光来。
只是那双似横着一枝梨花初雪的龙眸就未曾阖过,落满了淡淡的愁容。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息,司恒的视线下意识扫过身边空空的位置,心里也空落落的。
失眠了大半夜,司恒终于还是决定要去看看白宁睡得好不好。白宁睡觉不老实,大概又将被子踢到一边去了。
司恒起身合衣,带着细致龙纹的晓灰色外袍拢住白色里衣,衣摆曳地而过,转瞬间便已来到白宁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