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终于分开对方。
江绝呼吸地颇不自然,衣服也不知不觉间被揉扯的都是褶皱。
戚麟颇不满足的又凑过去亲了一下,感觉怎么都不够。
“绝绝。”他轻唤了一声:“我喜欢你。”
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能让我如此动心的人。
我喜欢你在舞台上的每一刻,在宿舍里读书的侧影。
我喜欢你给我上课时微微皱眉的严肃,还有酒醉时叠小企鹅的迷糊样子。
遇到你之后的每一刻,我都在后悔没有早一点遇到你,这样我们可以说更多的话,拥有更多的记忆。
“我们恋爱吧。”
江绝根本没有拒绝他的能力。
从搬到404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成功的拒绝过他哪怕一次。
江绝深呼吸了半天,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他的心脏还在因为那个长吻而狂跳不止,连向来被逻辑和理性支配的大脑也停止运转了。
戚麟生怕他跑掉似的跟了过来,看着镜子里他们两的样子眨了眨眼。
他真想抱着他再亲一会儿,连晚上的戏都不想拍了。
如果能赖在江绝身边一辈子就好了。
江绝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看向戚麟欲言又止。
“再来一次吗。”戚麟一脸引诱:“我技巧是不是有变好。”
江绝刚平静下来的气息瞬间又乱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试图把某些感觉压下去:“戚麟。”
“嗯?”戚麟往前凑了一步。
“你如果是这个表情出门,我爸妈是绝对会发现的。”
“不是吧。”戚麟愣了下:“他们是搞侦探的吗……”
“绝对——”江绝斩钉截铁道:“我从小到大撒谎就没有成功过。”
不管是他当导演的爸爸,还是当演员的妈妈,看微表情听语气一抓一个准,自己从小到大这么老实不乱来都因为家里两魔王观察力太恐怖了——他现在甚至没底气回楼上跟妈妈对台词。
如果爸妈跟圈子里那帮老戏骨玩狼人杀,一局可以疯狂表演个通宵。
“还有就是,”江绝努力跟他保持着距离,内心却开始幻想着如何再亲一下他:“我们必须谨慎的做决定。”
因为我们都不自由。
如果是两个普通的大学生,确认互相喜欢就可以恋爱,想一起去哪都可以。
可是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一旦确定恋爱关系,就要长久的伪装下去。
不可以在公众场合拥抱,不可以流露出明显不是朋友的亲昵神情,更不能在媒体的花式盘问中露出马脚。
而狗仔队就会像苍蝇一样穷追不舍,就算拿舍友关系或者兄弟情当挡箭牌,也赌不了一个万一。
戚麟终于恢复了几分清醒,可一看见江绝湿润的眸子,就心里痒痒的。
他还是想亲一亲他的脖颈锁骨,甚至再往下……
“戚麟?”
某人晃了晃脑袋,把某些想法努力地扔出去,咳了一声道:“如果公开呢?”
不可能。
当红偶像公开出柜,而且还是和舍友一起,等同于在毁掉两人的前途。
“我们不能贸然的做决定。”江绝重复道:“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某些事会不能控制的深入下去,各种迹象也会更加明显——”
“你是觉得我们会滚床单吗。”戚麟下意识道。
两个人瞬间安静了几秒钟。
-2-
江绝半晌说不出话来,感觉否定和肯定都是陷阱。
他的内心并不喜欢这样的悬崖勒马,叫嚣着就共沉沦又有何不可,理智绷的只剩一线,不肯再往下坠落。
如果这样的感情不断加深,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要共同面对。
滚床单同样也会让两个人更离不开彼此——戚麟猜的一点都没有错。
戚麟试图把放飞的想象力收回来,问题根本是收不住:“好像有这种可能哎。”
“至少——现在我们不应该讨论这个。”江绝艰难道:“戚麟,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这样呢。”戚麟靠近了他,蛊惑般的抬手撑在墙上,把江绝锁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在你……在我们没有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之前,我们不谈恋爱。”
江绝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小苍兰香气,连说话的气息都让他心跳再次加速。
戚麟在蜕变的越来越成熟,无论是身材还是五官,都在从少年变化成男人。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唇畔的距离都似有若无。
“但是,”戚麟已经完全控制了谈话的节奏,垂眸吻着他的唇畔,引诱着他回应自己:“起码我们都很享受接吻……不是吗。”
江绝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般的叹息了一声。
“不能上床。”
戚麟俯身抱紧了他,蹭了蹭彼此的脸颊,保证般地吻了他的额头:“好,不上床。”
“我还不是你的恋人。”
“好,不是。”
“公开场合我们要保持距离。”
“好,冷战状态。”
江绝睁开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那咱们不就成一对奸夫了。”
戚麟注视着他的眼睛,鼻尖碰触在一起,声音喑哑:“这不是正在偷情吗。”
白凭给老婆倒了一杯咖啡,陪她坐在落地窗前。
“听说小绝演的还不错?”他任由她赖在自己的怀里,低头用胡子蹭着她的额头。
“别闹。”江烟止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指摸了摸毛绒绒的胡子,懒洋洋道:“晚上还要拍戏,我这完全是为了陪那小祖宗才复出的。”
当演员实在太辛苦了……有这个美国时间还不如窝空调房里看会杂志。
“我给你颁个十佳好母亲的金奖。”白凭搂着她看窗外前后追逐的飞鸟,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戚麟那孩子,好像喜欢小绝?”
江烟止愣了几秒钟:“你看出什么来了?”
“不是很明显,但是有破绽,”白凭思索道:“他在接江绝电话的时候,眼神会马上柔和下来,跟平时的状态根本不一样。”
“而且他在说江绝这两个字的时候,会忍不住笑起来。”白凭越说越感觉是这么回事,摸了摸胡子道:“你跟他演戏的时候完全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