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砣!”
——重得像快石头,肯定是个玄铁做的秤砣!
等收拾妥当,管青柠又想起一件事,昨天她问殷昉怎么挑选好剑,对方就一直没有回复他,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
晚上的时候,管青柠又主动发了一条“晚安”,依旧没等来回音。这些日子,互相道晚安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一下子没有回音,管青柠还是有点担心。
突然——
“滴滴,滴滴。”
殷昉:“管青柠,早安。”
管青柠:哦吼?这是网络延迟了?
……
昨日子夜,天元剑宗,禁地。
“滴滴,滴滴。”
管青柠:“阿昉,到底什么样的剑才是好剑呀?”
殷昉看了一眼,扭头。
——哼,就不告诉你。
“宫主小心!”蒲节吼道。
殷昉的身后,数十条藤蔓像有生命一般,直冲他背部的空门,
殷昉头也不回,准确地向右一闪,轻巧躲过。
他看了一眼老蒲,轻斥,“什么大事,也值得这般慌张?”
老蒲才刚松了口气,这会又有些哭笑不得,“宫主,您就跟姑娘说你正在忙,少聊一会儿天吧。”
殷昉不以为然。
他纵深一跃,身体腾在半空之中,手一挥,气流席卷,老蒲也被带了上来。
在他们脚下,藤蔓张牙舞爪地延伸着,因为够不到半空中的殷昉,还在拼命伸长,远远看去,像是水中一摊摊随波摇曳的水草。
他们已经在禁地里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倒不是被困住,只是那“禁地”的障眼法,颇有些麻烦,要子夜十分才能露出阵眼。
果然,太阳一下山,树林就露出了他恐怖的一面。
原本安静无害的的树木伸展出诡异而柔软的藤蔓,不停地攻击着一切会动的物体。
被斩断的藤蔓落在地上,会迅速地再度生根,生长,长出更多的藤蔓。不一会儿,地面就几乎完全被这些危险的植物覆盖,像是无数软体动物堆叠着爬行,再也没有落脚的地方。
好恶心的阵法,殷昉嫌弃地撇嘴。
老蒲道:“宫主,那东西看来就在这些下面。”
殷昉陷入沉思。
“滴滴,滴滴。”
又有消息传来——“阿昉,晚安,我睡了。”
殷昉微微皱眉,都已经快子时了,怎么才睡?又加班了?
思索间,那些藤蔓发现自己伤不到空中之人后,再度迸发力量。子夜十分,阵法的力量终于达到了最鼎盛,藤蔓再度生长起来,只是这一次,却并非向上伸展,而是纠缠、交错在一处。
无数藤蔓向同一个方向伸展,缠绕在一起,像在做一件巨大的工艺品,先是四肢,然后是躯干,头颈……最终,织成了一只巨大的“猛兽”。
这猛兽四肢有蹄,头上生角,两耳尖长,似龙非龙,似麒麟又绝非祥瑞,一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此刻,他朝殷昉凶猛地扬蹄示威,发出尖锐的吼叫声。
看来这就是“阵眼”了。
老蒲道:“宫主,动静太大了,这样下去,怕要惊动剑宗的人。”
殷昉此刻好像终于收起了玩乐的心态,他面对着藤蔓组成的庞然大兽,冷笑道:“哪里来的烂菜叶子,也敢拟上古凶兽的形态!”
上古神兽“犼”,形类马,有鬃;头似龙,有角;眼似虾,颈似蛇,鳞似鲤,爪似鹰……相传是麒麟的祖宗,“一犼可斗三龙二蛟”,凶猛暴虐,喜食龙脑。
“以为埋着凶兽之骨,便能伪装犼灵,布阵之人,当真可笑!”殷昉一抬手,却被拦住。
老蒲提剑请缨,“宫主,先让老蒲来会会这只‘上古凶兽’!”
话音方落,老蒲俯身冲了下去,那怪兽扬蹄,蒲节对着膝关节一剑斩下,断了那怪兽一腿。怪兽失去平衡,重重倒地,发出嘶鸣。
然而,不过片刻,断腿的藤蔓再生,再度编织出一条更为粗壮的“腿”,由于和其他三条腿不成比例,模样滑稽又诡异。怪兽再度向蒲节踢来,蒲节以剑抵御,却发现此番力量较之前更为强大。他后退几步,化解了力量后回到殷昉身边。
“宫主,有些麻烦。”
这藤蔓会吸取山石的营养迅速再生,力量取之不竭,他们等于是跟一座山在较量,耗下去对他们不利。
殷昉冷笑,“雕虫小技。”
殷昉突然展开手臂,眉心一凝,浮现出一道殷红欲滴的血印。
明月高悬,月下,昆吾剑君扬手高喝了一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