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春枝已为他做好,剩余的棉布李氏为三牛保管着,说是等成亲时再给他做,那么好的棉布现在穿太浪费。
成亲的各种礼仪比较繁琐,虽然分了家,江父和李氏还是要为他张罗的,江沛交给江父三两银子。
虽然他已经打听三两银子已够用,可还是对他说如果钱不够再管他要,江父骂他没钱还瞎显摆,不知道银子难挣啊,江沛知道江父好面子,于是说担心席面办的太坏,姚家会看不起他们江家,这才让江父不再说什么。
对于家里有五石粮的事他已想好说辞,如果有人问就说借他老丈人的用来办席面的,装被子的大木箱里的粮食已被他搬出来,放在了西房里,成亲用的被子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
随着婚期临近,江沛觉得他越来越紧张,总想找点活干,来缓解这种紧张的情绪,难道这是婚前恐惧症?
江春花一家四口也提前过来帮忙,春枝已把江沛买的红纸充分用上,心灵手巧的剪了很多纸画,喜字、鸳鸯戏水、并蒂莲花,惟妙惟肖特别好看。
成亲的前一天,姚家把兰香的嫁妆送过来,拉来三大牛车,让村里的女人羡慕,男人嫉妒,嫉妒江沛不光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还带着这么多的嫁妆过来。
一般农村的女子出嫁几乎没什么嫁妆,兰香带来六抬妆奁抬盒,除此之外还有立柜、箱子、案几、洗脸架什么的,比娶媳妇的男方置办的东西还多。
江沛知道兰香是姚家的团宠,但也没想到姚家人这么疼爱她,洛水镇的规矩是成亲用的棉被是女方家的,村里子嗣旺婚姻幸福的女人担起了铺喜被的任务,铺完喜被,晚上江清平当他的滚床童子,帮他压床,小孩子觉多,玩累了便沉沉睡去。
帮忙的人都散去后,江父推开江沛的房门,咳咳几声颇为尴尬的,支支吾吾的说明来意,要对江沛进行婚前性教育,江沛看着他老爹黑红布满风霜的脸上满是不自在,吭吭哧哧的讲解洞房的过程,颇为好笑,不过还是配合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作为现代人什么不知道啊,谁没看过几本有车的小说,谁没讲过几个黄段子?
江沛觉得自己的理论知识已过硬,生理功能他觉得从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晨勃支起小帐篷的现象看,也是没问题的。具体结果如何只能看明晚的实践,但愿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就好。
江沛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怎么的,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睡不够的,没想到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想着以后会多一个人同他一起生活,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还要对她负责。
成亲后不可避免的要有孩子,那他的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必须让孩子读书习字,不能做个文盲。
这个话题想完又想着什么时候下雨,现在村里大池塘的水干了,村里的大人孩子都跑到淤泥里挖泥鳅。
现在村里的女人们都只能在自家水井旁洗刷。如果再持续干旱下去,恐怕水井里都会打不出水来。
胡思乱想到四更天才睡着,没睡一会,江父李氏已经来到院里喊他起床,帮忙的人随后会陆续到来,他不好意思再睡下去,穿起提前准备好的新衣,系上红腰带和红头巾,到迎亲时再在胸前带个大红花。
尽管睡的晚起的早,江沛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头脑很清醒。上午要接待来送情的客人,下午再去接新娘,晚上拜堂。
“新郎官真俊!”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见江沛一身新,精神奕奕,满面笑容,忍不住的夸赞。
院里的门上窗户上贴的都是喜字,大牛三牛门上贴的也有,请的专门为红白喜事掌勺的师傅,正在院外临时垒的大锅灶上准备要做的菜,江三牛在旁边做其副手。
来帮忙的女人在井边择菜洗菜,不知道说些什么哈哈大笑,由于江沛的小院位置有限,吃饭的桌子是放在江大牛院里的,从他的院里传菜。三牛院里安排的是姚家来送亲的人。
迎亲队伍请的是半专业班子,为啥是半专业班子呢,因为新郎官骑的是驴,不是马,江沛还是第一次坐驴,有点害怕不敢上去,惹得去迎亲的人哈哈大笑,还有的男人说去替江沛接新娘子。
江沛被他们言语一激按着驴背跃了上去,毛驴早已被驯化,没有什么反抗,任他乖乖的骑着。
迎亲队伍终于在大家的目送中出发,敲锣打鼓唢呐声鸣的去往姚家庄,江沛突然害怕起来,他怕姚家的男人们因自己把他们的团宠娶走,故意难为他。
到了姚大顺院门口,江沛小心翼翼的下来正正衣冠,堵在院门口的是姚父的孙子们,脸上抹着红胭脂,扎着红头巾,十分讨喜,掐着腰鼓着嘴煞有介事的威胁江沛,不给红包不让他进院门。
江沛早就备好铜钱,抓一把铜钱朝院外一撒,小孩子再怎么听大人的话到总归是小孩子,钱一撒什么也不管了都跑去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