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认不出这是他捡的那个小侍从了。
木樨伸到池尔斌腋下准备解开衣带,手被一把捉住。
“你洗干净了,倒是很能看。”
木樨默了默,挣开他的钳制继续给他脱衣裳,“多谢将军夸奖。”
池尔斌转身,让木樨勾住后衣襟和袖子,把外袍脱了下去。“做的挺顺手,之前伺候过人?”
“算是吧。”木樨说着,把外袍放在衣搭子上,又转回来脱他的中衣。
按理说池尔斌在这种既干燥风沙又大的地方连着跑了几天,身上即便不像木樨那样臭,怎么的也该有汗味,或者他常喝的那种酒味。
木樨闻到的却是干净清冽的松木清香。
池尔斌问,“你多大了?”
“十六。”
“你这身子骨生的也太过瘦弱些了。”池尔斌轻描淡写地往她肩膀上一拍,拍得木樨几乎快半身不遂,痛得两眼一阵阵地冒星星。她没想到这位大将军的手劲居然比他的部下还要大。
木樨咬着后槽牙胡诌,“小时候吃了苦,饿坏身子了。”
“是么?”池尔斌已经脱得只剩一条裤子,精壮的上半身袒-露在木樨眼前。木樨脸不红心不跳地跪在池子边,给他调香蜜。
池尔斌慢慢下水,后背靠在镶嵌了暖玉的池壁上,双手平放着搭在池子边沿。
他穿着衣裳时木樨觉得此人老成持重,说一不二,嘴巴里藏着刀子,脱了衣裳,则是一个手长脚长彻头彻尾的英俊男子。舒莲剜她那一眼,是不是在羡慕这个?
木樨把装了各种香油香蜜的盘子托到池尔斌面前让他挑选,被很嫌弃地推开,“军旅之人哪用得着这些娘们唧唧的玩意,你过来,帮我擦背。会按摩么?顺道捏捏肩膀。”他使唤木樨使唤得相当顺手。
木樨悄悄叹了口气,把托盘放在一边,撸起袖子用襻带扎起来,拿着丝瓜瓤球给他洗背。
裸-男当前,木樨面色平静心如止水。不就是男人么,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池尔斌趴在池子一角方便木樨操作,背上被擦洗得痒痒的,让他很受用。
他闭着眼睛问,“你知道荀储忠为何不往我这里送美人吗?”
木樨老实回答,“小的不知。”
“荀储忠以为你是我养的男宠,”池尔斌语意慵懒地说,“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姿色胜过你的少年,所以不敢往我这儿胡乱塞人。”
木樨惊得手里的丝瓜瓤都掉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