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程又开始流汗,“总归不比现在的情况更差就是了。”
贺兰珀这才放下书跟了他进去,他坐在床边,伸手捏住女人的手腕试了试脉,肌肤触手冰冷。他看那锥子十分尖细,问肖程,“这样的伤口,缝合好得快些,还是直接上药?”
肖程说,“伤口不大,上药吧。”说着看了贺兰珀一眼,又添了一句,“缝合会留下疤痕。”
贺兰珀点点头,“你准备好东西。”说罢,一手摁住女人的心脉,一手捏住锥子柄往上一提,飞快地将锥子抽出来,肖程瞅准时机,把伤药一股脑摁在伤口处。
药性太猛,昏迷的女人被激得抽搐了一下。
血止住了,人也暂时脱离了丧命的危险。贺兰珀擦擦手上的血,出去处理刺客的事情去了。
女人被安置进隔壁院子修养,贺兰珀指了两个侍女过去服侍。人是第四天下午苏醒过来的,贺兰珀刚好出城巡营,三天后才会回来。
侍女把女人扶起来靠坐着,问她感觉怎样,饿不饿,想吃什么,叫什么名字,然而全都不予回应。两个侍女提前得了贺兰珀的吩咐,不敢造次,向她做着自我介绍。
瘦一些的那个说,“我叫双云。”皮肤白一些的说,“我叫明秋。”
“以后就是我俩伺候姑娘了。”
女人瞪着眼睛看她们,仿佛听不懂她们说的话似的,一双茫然的眸子又黑又亮,黑玛瑙一般。
人醒了,双云和明秋又照顾的尽心,所以恢复速度格外快了。肖程被她们差遣着一日两三趟地往这边跑,末了有些受不住,抱怨了几句。
明秋说,“姑娘为大人挡了一剑,大人还没说怎么处置姑娘之前,我们可不得尽心尽力把人照顾妥帖了,等着大人回来吩咐么?”
他们在外边猜测贺兰珀会把女人怎么样的时候,屋里的女人坐在床上,透过开着的小窗看出去。
桂花开了呀。她心里想。真香啊……
肖程说女人失血过多,要多补补,双云就熬了红枣桂圆的羹汤,端到房中来,看见女人居然已经起床了,正扶着床头的架子,低头翻开上面摞着的几本书。
“你是识字的啊?”双云把羹汤放在圆桌子上,“那你怎么不会说话呢?”
女人吓了一跳,手一抖书掉在地上,她忙俯身去捡,牵动伤口,疼得“嘶”的一声。
双云跑过来,“慢着慢着,我来捡!”她把书放回原位,扶着女人坐回床上去,“肖大夫说了,这几天是伤口愈合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能磕着碰着,不然复发起来,也是要死人的!”
女人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乖乖坐着,手捏住膝盖上的衣裳,一脸的检讨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