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盒掀开,露出一根碧玉簪子来,君长生瞳孔微微睁大。
庄柒挠了挠后脑勺,乐呵呵道:“是白仙子做好的发簪。”
白霄名份未定,庄柒不好喊师娘,也不好直接喊白姑娘,干脆一直喊白仙子。
君长生手指一抖,玉簪差点儿落入温泉水中,堪堪接住时,猛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瞪着庄柒:“她知道我在这里泡澡?你跟她说的?你个逆徒!”
“啊?”
庄柒懵了,反应过来自家师傅说了什么后,赶紧喊冤:“师父,我不是我没有我是冤枉的!白仙子她以为您在处理公务,怕打扰您,才让我送过来的。”
君长生哑然。
“真的。”庄柒小心翼翼的保证。
“……哦,我知道了。”君长生耳垂红了红,面无表情的装起玉簪,放到一边,“她还说了什么吗?”
“白仙子还让我问你,她可以不可以摘后院的灵花。”
“她摘那些花干嘛?”
庄柒蹙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说,要做鲜花饼?”
君长生嗯了一声,挥了挥手。
庄柒才离开,钟应就挪到了君长生身侧,一副好奇极了的模样:“簪子给我瞧瞧。”
君长生自然不肯,反问:“钟师叔,你靠我这么近,就不怕君师叔不开心?”
“他怎么可能不开心?”吃自家老爹的醋?怎么可能?
君长生正要挖苦钟应一顿,耳垂就被钟应戳了戳,在君长生迷茫的神色下,钟应笑了,桃花眼潋滟无双、如春色、如水光:“大侄子,你怎么脸红了啊!”
“……”
“……”
长久的沉默后,君长生一把推开了钟应,冷冷道:“放肆。”
抬步踏上岸,君长生提起衣袍就离开,又冷又急的声音被风传来:“我没空陪师叔胡闹,钟师叔找别人吧!”
钟应摸着下巴:“……你家的人,是不是恼羞成怒时,只会喊放肆两个字?”
顿了顿,钟应歪着头,跟不远处的君不意说:“你父皇修的不是轮回道,修的是从心道吧?”
怂的要命!
钟应忘记了自己明了心意时,慌慌张张、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看见君不意过来,甚至一头扎进湖里的糗事了,高高在上的嘲讽着君长生。
君不意游过去,微微倾身,捧起钟应的脸颊啾了口。
钟应呆了呆,捂着脸问:“怎么突然亲我?”
君不意眸光纯澈:“我真会不开心。”
钟应:“……”
原来你真会吃你老爹的醋啊?
“我们跟上去瞧瞧,好不好?”君不意挪开目光,转移话题。
“好。”
两人穿戴好道袍,寻着白霄的气息而去,在后院中找到了立于桂花树下的白霄,以及……君长生。
白霄穿了身留仙裙,乌黑发髻上,缠着细碎的浅黄色小花。
君长生穿着代宗主道袍,长发梳的整整齐齐,头发的发簪正是白霄送来的那一只。
玉泉宫的姑娘们摘了几个竹篓的花瓣,抱着竹篓一边偷笑一边离开,还有个双丫髻的小姑娘回头喊了一句:“霄姐姐,我们在厨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