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乐善郡主却在这时候开口道:“父王病了,你也不留下来照顾父王吗?”
大魏素来看中孝道,君王不孝,是为失德,乐善郡主很知道这一点。
萧谨琛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中似乎还带着点点的戏谑,却是不冷不热道:“乐善至孝,今日又是谁请父王回府的呢?”萧瀚虽然对自己的病因绝口不提,但萧谨琛也不是傻子,难道猜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这些账自然是要一笔一笔清算的,但他也不能让郡主和亲之前就没了生母,这是有违孝道的。
“……”萧谨琛说话的声音很冷,顿时让乐善郡主想起了那一日在御书房的遭遇,只觉得后背发冷,慌忙福了福身子道:“乐善恭送皇帝哥哥。”
苏皎月心里却有些奇怪,萧谨琛方才明明赦免了乐善郡主,这会子又摆出这样一副吓人表情,实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萧谨琛的心思,向来是没人能猜得透的。
上了马车,苏皎月才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萧谨琛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脸色更是黑得吓人,抱着她的每一寸肌肉都是硬邦邦的,放佛忍受着巨大的愤怒。
他一项是性格内敛的人,便是有什么情绪也不轻易发泄出来,就连自己的欲望他都可以掌控自如。
但正是这样的萧谨琛,才尤为让苏皎月担心。他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让他这样震怒呢?
苏皎月伸手去握他的拳头,她很想掰开他的手指,却最终只是用双手包裹着他的手背。
过了良久,萧谨琛才松开了手,脸颊上的肌肉也好像松懈了几分,苏皎月去握他的手,掌心汗津津的,却是冰凉冰凉的,还有被指甲掐破的伤口。
“兄长。”她的心都疼了,可那人却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背,用力的摩挲了几下,同她道:“朕没事。”
可苏皎月分明就看见了他眼底的泪光,他竟然都哭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萧谨琛落泪,慌乱的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但那人却仍旧淡定道:“朕真的没事,只是觉得愧疚父王太多。”
送了苏皎月回承恩侯府,萧谨琛回宫的时候已近子时。
宫里一项宫禁森严,后宫更是如此,掌灯时分宫门便落锁了。
新帝尚未封后侧妃,三宫六院都是空着的,只有宫女太监守着。
郑太后还住在寿康宫,却从原本的鸾月殿搬了出来,住在后面一排的三间后罩房里,由专人看守。
从这里到宫门口,足足有七八道门,十几个长廊,永定侯郑冲便是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郑太后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