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琛已经把针线篓子放到了茶几上,独独拿了那腰封出来,细细的看了看。
她在女红上头一项很生疏,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上头已经有四五处染血的地方了,苏谨琛看着都疼。
他把东西放下,只侧首看着她,苏皎月见他终于松手了,急急忙忙的就把针线篓子抱到了怀里,然后藏到她的身后的炕里头。
“你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苏谨琛终于开口道。
苏皎月仍旧低着头,闻言只稍稍的眨了眨眼,偷偷看了苏谨琛一眼道:“兄长……想让我说什么?”
苏谨琛实在拿她没办法,她就像是躲在壳里的蜗牛,身子很软,嘴却硬得很。
“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我就走了。”苏谨琛站了起来,昏暗的烛火跳动着,映着她的脸颊格外柔和。
苏谨琛道:“我明日有事要出门,最近几日……大概都不会回侯府了。”
瑞王前几日已经秘密进京,若不是他天天都想见她,他早就不回来了。
苏皎月这才抬起头来,心下却有几分紧张,只开口道:“兄长有什么事情?”
前几日云诗秀又给她递过书信,上头写钦天监已经定下了册立小郡王为太子的日期,正是本月的二十二,据说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
而那一天,还是苏皎月的生日。
大约是要有大事发生了,苏皎月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但从苏谨琛的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
“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一些小事。”苏谨琛的眉心松了松,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但这也是铤而走险的大事,万一有一丝差错,还是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成则万人之上,败则穷途末路,这种担忧还是让他一个人来承担罢了。
苏皎月便也不再问了,他自胸有丘壑,而她如今也帮不上什么忙。
房里的暖炉烧得极热,她的脸上都烫了起来,苏皎月抬起头,迎上苏谨琛的目光,那人的眼中有跳动的烛火,也有她……
“兄长……”苏皎月想了想,从脖子上掏出一个荷包来,取了下来放到苏谨琛的手心道:“这是母亲帮我在大相国寺求的平安符,据说是很灵验的,我带上之后,腿就好了不少……”
其实她自己也不信这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把这东西给苏谨琛,放佛有了这东西,真的会保他平安、佑他康健,令他万事所向披靡。
苏谨琛看着掌心里的平安符,缓缓的握上了拳头,转身离去。
心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看着门口的帘子一闪,苏皎月反射性的从炕上站了起来,对着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句道:“兄长……”
她不知道……过了今日,她还有没有资格再喊他一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