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娴却是很平静,看着李氏在她面前表演,李氏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在徐氏跟前还能硬气一点,看见老太太就跟没了脊梁骨一样,半句话不敢顶撞,现在见到自己投靠了廉王府,又笼络了起来。
她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李氏道:“姨母难道想一辈子都看着老太太的眼色过日子吗?”
“我……”李氏又心虚了起来,大老爷是庶出,她在苏老太太跟前自然比不得另外两位。
沈若娴便接着写了一句:“姨母那时候笑我傻,世上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大表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姨母。”
她正蘸了墨水想要继续写,却见李氏颤颤巍巍的,从袖中拿出了她的那封血书来。
“我都知道了。”李氏道:“可是傻丫头,你又不是神仙菩萨,怎么就知道那苏谨琛将来就能那样呢?”李氏向来就瞧不惯沈若娴这攀高枝的性子,可现如今她又攀上了廉王府,可见她还是有些本事的。
沈若娴摆了摆手,将放置在一旁的荷包推到了李氏的跟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缓缓写道:“如今太后要立小郡王为太子了,姨母若是能出手,将来小郡王一定会重谢姨母,二房包庇逆党子嗣,苏家的爵位自然会落到大房上头。”
“这是……”李氏吓得魂都散了,哪里敢伸手去接,连连摆手道:“他是二房的人,我是大房的,我哪里有这等本事……你这……”
沈若娴却兀自写道:“姨母若是不答应,那我只好写封信给苏老太太,告诉她当年二表哥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李氏大惊,指着沈若娴道:“你这哪里听来的?”她这辈子,也就做过这么一件亏心事而已。
沈若娴这时候却不写了,忽然间眼眶一红,拉着李氏的手,指着自己张口不能言的嗓子,梭落落落下两行泪来。
“回老王妃,沈姑娘出门去了。”
老王妃一回廉王府,便命下人去传沈若娴过来,却被告之那人不在府上。老王妃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萧逸,蹙眉问道:“这个沈若娴,到底什么来路,你问清楚没有?”
“怎么没问清楚?”萧逸只一五一十道:“她说她是承恩侯府的亲戚,从小就寄居在侯府,后来被奸人所害,失了贞洁,又被侯府发卖出来,这才逃出来的。”
“那她的嗓子,是天生不能说话的?”老王妃继续问道。
“是被毒哑的。”萧逸开口,眉眼中还带着淡淡的疑惑,只继续道:“不过我今日瞧着这位承恩侯老夫人,看着也算慈眉善目,怎么会下这种毒手呢?”
“你说是老夫人毒哑的她?这怎么可能?”老王妃毕竟和苏老太太是手帕交,虽然几十年没见面了,但也不敢相信她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好端端的,别人为什么要毒哑她的嗓子?”老王妃略略拧了拧眉心,想起苏谨琛的模样来,顿时恍然大悟,沈若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让老太太对她痛下毒手,可她究竟知道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