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好了的,哥哥。”我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诉说着,“我们约好了,约好了的,卡塔库栗哥哥。”
——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不能讨厌我,不管我有多坏你都不能生我的气,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不管我。
我们约好了的。你答应过的。
卡塔库栗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时,他身上的戾气又减去了几分,语气几乎是有些无奈的。
“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要骂你。”
他犹豫着,手臂抬起了几次,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搭在了我的后背上,轻轻碰了碰交|错|纵|横的伤口中间难得的好肉,像是连这一下也怕碰疼了我一样,他又很快地放下了手。
“我只是想问问……你还疼吗?”
我怔了一下。
——你很痛吗?
遥远的声音,从深深的记忆之海中浮了上来,太过遥远,连带着说话的那个人的面庞也模糊不清起来。我一时竟然想不起,那个人在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有多久没有人问过我这句话了呢?
“我不疼的。”我条件反射般对卡塔库栗露出一个笑来,“哥哥也知道的,我随时可以切断自己的痛觉,这一点也不要紧。而且这些伤只是看起来吓人,我过会儿就能把它们都治好,一下子就够了。所以卡塔库栗哥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
卡塔库栗再次沉默下来,只是,从他紧锁的眉头来看,他大概并不认同我的话吧。只是,不多问是他一向的好习惯,所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地上的多弗朗明哥。
“这些家伙……”他的声音低了几个度,像是从地底传出来的一样,“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
我抱着卡塔库栗的脖子,从高处静静俯视着狼狈的唐吉诃德海贼团成员,逐一地扫过他们的脸。
只要在这里杀了他们,那么,德雷斯罗萨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只要在这里杀了他们,那么,香波地的奴隶市场就不会成型了。
只要在这里杀了他们,那么,就有无数的人可以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