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的那些家将们,要么离开,要么就被淘汰,只剩下这四人还能保持足够的水准。
慕容家一直以来对他们也极为看顾,这四人跟着慕容复四处闯荡,明面上谦逊客套,实际心里比谁都傲。
他们自以为是在从龙,别看如今不过是江湖上的汉子,迟早有一天是会封侯拜将的。
徐阳瞥了他们一眼,也不搭理,找了干净的所在,坐在一块大青石上。
慕容复跟了过去,在另一块相邻的青石上坐下,伸出了手腕。
徐阳摇摇头道:“方才我说了,公子的病很容易便能看出来,不须搭脉。”
慕容复笑道:“便是薛神医,也从未听说过不须诊脉便能确诊的道理。游少庄主,依我看还是谨慎些好。”
见他坚持,徐阳便道:“所谓医家有六不治,公子可听说过?”
慕容复点点头,他见闻也算广博,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谓骄恣不论于理,不治;重财轻身,不治。”徐阳微笑道:“既然公子决定找我诊治,自然要信我,否则治什么?我说不须把脉便能看出公子的痼疾,公子偏不信,这让我很是为难啊。至于说,重财轻身,哈哈……”
徐阳并没有把话说明,因为不需要了。
先前他索高价的行为,因为对方很明显的吝惜钱财,此时反而倒成了慕容复的罪过。
骄恣不论于理这句话,简单来说就是作为一个病人,你满肚子没用的理论,高傲而不听大夫的话,活该病死。
这两点,慕容复都占全了,还想徐阳替他看病?
慕容复先前好不容易才哄得徐阳肯静下心来替他诊治,没想到一不留神,一句话就得罪了对方。
他心高气傲,能如此放下身段求人已是很难得了,没想到居然还会被对方拒绝,当下眉眼间便有些冷意。
一旁的包不同听了徐阳的话,大笑道:“非也非也,若是要取得病人的信任,岂不是应当大夫自身要显示足够的才华,顺利医治好一些疑难杂症,名声远扬,这才会有病患趋之若鹜前来投医吗?何况,恕包不同孤陋寡闻,还从未听说过不需要诊脉便能确认病情的……咳咳,那个‘名医’!”
言下之意,徐阳又不是什么真的名医,若不是看在阿朱姑娘面子上,谁要你来诊治?
严格意义上,他这句话并没有错。
只可惜,他并不了解徐阳。
“慕容公子,你看贵府家将都屡次反对在下替公子医治,依我看来,还是算了吧。”语态平和,同样是挑不出毛病来。
但阿朱分明察觉到徐阳的不悦。
她同徐阳接触时间较长,自然看过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如何表现的,此时徐阳神态淡然,说话做事挑不出任何疏漏之处,正说明他内心已然是极不开心了。
阿朱咬了咬牙,忙道:“既然恩公说不用号脉,那便省了这道手续吧。还请恩公直言我家公子的痼疾,若有得罪之处,阿朱先行替我家公子赔礼了。”
说罢,盈盈下拜,姿势极为恭敬,膝盖几乎触碰到了地上的芳草。
徐阳双手虚扶,道:“阿朱姑娘,你何必如此?罢了,我且说一下,若是慕容公子不信,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