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道:“嗯,是个衣衫破旧的男人,喉口都烂了,眼中不住的流泪……”
马夫人急速转身,哪见有人,吓得颤声道:“你骗人,你……你骗人!”
段正淳开始只是试探,但见马夫人恐惧,料想其中必定有缘故,便将马大元的死相描述出来,想不到马夫人心中有鬼,吓得不轻。
她伙同情夫,暗害了亲夫马大元,又嫁祸给姑苏慕容,当时正是用马大元最擅长的锁喉擒拿手将他杀死。
因此听到段正淳说她背后的男人满脸泪水,衣衫破烂,喉咙都烂了,顿时联想到当日马大元的惨状,连手脚都软了。
段正淳突然疑道:“啊,奇怪,怎么这男子一晃眼又不见了,他到底是谁?为何缠着你?”
马夫人此时已经恢复平静,笑着说:“不管是否有人,也不管他到底是谁,反正你我今日便了解了一切恩怨吧。”
说罢,手中拿出一柄匕首,慢慢刺向段正淳的心口。
段正淳眼见生死便在顷刻,双目向她背后直瞪,大声呼叫:“马大元,马大元,快捏死你老婆!”
马夫人见他脸上神色突然变得可怖异常,又连声大叫“马大元”,不由得全身一颤,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
段正淳奋力将脑袋一挺,撞中她的下颏,马夫人登时摔倒,晕了过去。
可惜他这一撞只是强弩之末,又未曾用上内力,马夫人虽短暂昏晕了一下,片刻后便已醒转,款款的站了起来。
她抚着自己的下颚,笑道:“段郎,你便是爱这么蛮来。这一下子撞得人家这里好疼。你编话来吓我,我却险些上了你的当。”
段正淳这一撞已用竭了他聚集半天的力气,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许是命该如此,夫复何言!”一转念间,说道:“小康,你这就杀我么?那么到时候大理国高手来问你谋杀亲夫的罪名时,谁来帮你?”
马夫人嘻嘻一笑,说道:“谁说我谋杀亲夫了?你又不是我的亲夫。若你真是,我自当好好待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唉,你走之后,我自然也要远走高飞,难道还等大理国的高手来找我麻烦不成?”说着说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道:“段郎,我是真心爱你的,只因为我要不了你,只好毁了你,这是我天生的脾气,那也没有法子。”
徐阳听他们的对话,渐渐接近了事实的真相,自然不会让段正淳真的遭了毒手,便施展混元掌,将靠近段正淳一面的土墙揉烂,一只手轻轻探了进去。
此时他的武功境界早已超越了阴阳相济的水平,原本雄浑威猛的混元掌,自然也能使出阴柔的掌力来,这一顿操作,半点声息也没发出来。
便在此时,马夫人又再次靠近了段正淳,匕首架在段正淳脖子上,在他肩头重又咬下一块肉来。段正淳纵声惨叫,身子不停颤动。
正挣扎中,忽觉双手已得自由,原来缚住他手腕的牛筋丝绳已给徐阳用手指扯断,同时一股浑厚之极的内力涌入了他各处经脉。
段正淳心中狂喜,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他,但绝对是友非敌。
此时他气随意转,那股内力便从背心传到手臂,又依次传到手掌、手指,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阳指神功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