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此刻打定主意,不管如何,自己只要按照任我行的安排,死死守住门口便可。
反正东方不败也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躲到最后只怕是最安全的方式。
任我行缓缓拔出长剑,说道:“东方不败,你终究还是练成了《葵花宝典》上的神奇武功,恭喜了!”
东方不败笑道:“任教主,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处,若非有你倾心相待,恐怕我也练不成这神功。”
任我行冷笑道:“原来你念人好处的方式,是将恩人投入湖底地牢,永不见天日?”
东方不败摇头道:“想不到任教主如此不识时务,你被我赶下来台,换个旁人早就将你杀死,我只是安排你幽禁,还将你女儿养大成人,难道不算是善待了?”
任我行反问道:“这样看起来,你待我真算不错了。”
东方不败道:“正是。世上的寻常人,又能有几个,可以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西湖边颐养天年的?又有几个失败者可以不死的?若我狠心一些,即便是当时不杀你,只需要数日不给你安排饭食,你难道还能有力气逃出地牢来?”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那可要多谢你了,看来老夫今后也免不得要善待你几分了。”
东方不败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待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我本只是风雷堂童长老座下一名小小的副香主。你看中我的资质,不惜连年破格提拔,每次都找机会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一直升我到副教主,当你的接班人。大恩大德,东方不败没齿难忘!”
任我行撇头看了一眼葛布的尸身,心想:“你方才就是如此同人聊天,然后突起发难,一招得手又恢复常态。现下你又想对老夫故伎重演?老夫可不会上你这个当。”
但东方不败的出手实在太过迅捷,如电闪雷鸣一般,无可阻挡。事先又无毫无预兆,如今想起来委实是可怖可畏。
想到此处,任我行提起长剑,遥遥指住了他前胸,只需他四肢微动,便立即便向前疾刺,只有如此,才能保住性命。倘若让他占了先机,这房中恐怕又将有一人殒命了。
东方不败又道:“开始,我只想着不甘屈居人下,要做些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大事。因此各种处心积虑地谋你位,剪除你的羽翼。向兄弟,我这计谋,可瞒不过你半分。这日月神教之中,除了我同任教主之外,就算你是个人才了。”
向问天此时手握软鞭,屏息凝气,半点心思都不敢分,如何敢回答东方不败的话?
见他如此警惕,东方不败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初当上这劳什子的教主,那时可谓是意气风发,动不动就说什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偏偏那些属下也都喜欢溜须拍马,只有你向兄弟和童大哥你们几个,硬气的很,不肯附会。那时候我还挺不开心的,现在想想,真是个笑话。”
任我行道:“东方不败,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别啰啰嗦嗦的。”
他原本就是位居上位的教主,当年东方不败不过是他手下不入流的小角色,对上他自然没有半分心理障碍。
东方不败笑道:“多亏了任教主赐我神功,一直到修习《葵花宝典》之后,我才算是慢慢领悟到了人生之妙谛。之后,我勤修宝典内功,待到数年之后,终于让我明白了所谓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奥义。”
任我行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就此变作不男不女的妖怪了。”
东方不败听任我行这么说,这才开始生了怒气,道:“任教主,你当年待我不薄是有的。但此刻彼此为敌,你若是言语上再行侮辱,莫怪我下手无情。”
任我行道:“若是我说话客气点,你难道会手下留情?”
东方不败听了他这话,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言语好笑,便笑道:“也对,任教主教训的是,既然如此,便不再叙旧,武功上比高低便是了。”
说罢,也不多言,手中拿着一根绣花针向任我行疾刺而来。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方才刺死葛根的,便是这小小的绣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