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接近二十天,徐阳骚扰到系统不行不行的,以至于到了后来,系统对徐阳的召唤往往都视而不见,专心致志于吃鸡的乐趣之中。徐阳也很无奈啊,摊上这么个玩物丧志又坑爹的系统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但是绝望归绝望,骚扰还是要继续下去的。系统表示,摊上这么个不要脸又执着的宿主,它也很绝望啊。一路就在坑爹与反坑爹的斗争中,欢乐的渡过了。终于,到了帝都。系统和徐阳同时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互相撕逼了。此时已是十月初,初冬的时节,帝都地处北方,已然是一片肃杀。高高树上的黄叶基本都已经掉光了,只剩枯枝上偶有几片枯叶,随着北风摇摇欲坠。路上所遇的百姓们,都是面有菜色,显然西北战事的失利,让乾隆加大了对百姓的盘剥,所谓雁过留毛,不过如此了。随着人流进了城门,好在徐阳在帝都待过挺长一段日子,一口官话没有什么破绽,身上也没什么违禁品,城门守卫随便检查了一阵,便放他过去了。徐阳先没急着回宅子,毕竟之前他得罪了和亲王弘昼,弘昼为了摆脱兵败的责任,势必会在朝堂上将自己咬出来,现在自己的宅邸附近,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朝廷鹰犬。何必和他们硬来,伤敌三千,自损八百,能免则免,何况自己来帝都还另有要事。徐阳依然找了家客栈住下,等到天色稍暗,用易容术简单地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然后换了件华贵的外套,便去了展彤家。是时候最后收割一波药材了。来到展彤宅子附近,却意外地没有看到门外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这颇有些奇怪。然而观察了一下导航系统后,徐阳一阵冷笑。是自己牵连了展彤,那么自然也该由自己来解决一切吧?徐阳不是怕事的人,他只是有些怕麻烦而已。上前敲了下紧闭的大门,良久之后,门被缓缓打开。开门的居然是展彤本人,只见他比起以往,人足足瘦了一圈,面上愁苦之色尤显。见门口站的是个不认得的商人,展彤有些诧异。“这位老板,是否找错了人家?”“这里是侍卫处展大人的府邸吗?是,就没找错。”徐阳微笑道。“是,您找哪位?”展彤有些摸不清面前这人的情况了。徐阳却不管什么,直接推门就进去了。“你站住,私人府邸,你怎可乱闯?”展彤有些被眼前之人激怒了,他虽然最近流年不利,被朋友牵连,可好歹还是个大内侍卫,三品的官职却没被撤换,这个商人是什么情况?胆大如此?“我有一株千年雪参出手,听说展大人收购各处的奇药,特地拜访,却令人失望啊。”徐阳一边观察宅子里的动静,一边说道。宅子果然不正常,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仆役丫鬟一个都不见了,连开个门都要家主展彤自己来,未免做得太过了。听到有好药材来投,展彤习惯性地眼神一亮,然而随即又黯淡了下去。苦着脸说道:“这位老板,你来晚了,我这里已经不收购什么药材了,您还是去问问别的人家吧。”徐阳笑道:“这倒未必。”随后在脸上一阵揉搓,易容用的药物纷纷跌落在地,没多久便露出了真实的容颜。“你!”展彤看清了徐阳的面貌,脸上的惊喜表情一闪即逝,随即就转成了充满恐惧的表情:“兄弟快走,这里有埋伏!”话音未落,从内宅里已经跳出来十几个人,随后一人仰天大笑,边笑边鼓掌道:“果然不出所料,不知徐先生可还认得老夫吗?”徐阳一阵冷笑,他自然认得眼前这位身材矮小却气势十足的老者。不就是乾隆身边最受信任的走狗,嵩山派拳法大家的白振么。勉强能算入一流高手的行列,比之张召重都有些差距。白振的背后还另外跟着十几个手下,连同之前跳出来的那些,每个人都是眼中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鼓起,手持各种兵刃,显然个个身手都不弱。然而徐阳的重点并不在这些人身上,那些跟在白振身后的手下,每个人都挟持了一名妇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徐阳认得的。都是展彤的家人。“祸不及家人,白师傅这样做,有些过分了吧?”徐阳的语气转冷,这种行径不仅是有些过分,简直就是武林大忌。白振身为当世少有的高手,居然做出这种连不入流的强盗都未必会做的脏事,实在是有份。白振脸上的羞愧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强装正色道:“上命下效,既然犯官展彤和叛国大盗徐阳有勾结,自然家属也有连带之罪,如此行事,国法有据!”“呵呵。”徐阳一阵冷笑道:“展彤是我的朋友,我行事如何,又关他何事?何况,你白振老兄和当今圣上也是我的朋友,你怎么不抓你自己的家人问罪?你怎么不去禁宫抓乾隆的家人问罪?!”“大胆!”白振还未来得及搭话,就有一名大内高手忍不住了,飞身扑了上来,一剑刺向徐阳,剑光湛然,显然是个剑道高手。“大胆!”“住手!”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白振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那位高手已经以超过两倍是速度,急退而回。更准确的说,是被徐阳拂了拂袖子,震退而回的。白振眼里已经没有那个大内高手踉跄的身影了,他只是死死盯住徐阳,黯然开口道:“怪不得敢孤身入京,数月不见,徐先生的身手已经跃进如斯,假以时日,天下何人还是阁下的对手?”这一句话,内含的意思,让周围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不同的是,展彤表现出的是又惊又喜,而那些大内高手,都是一脸惊讶之情。白振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他自己不是徐阳的对手了。而白振的功夫,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明了,如果他自承不敌,那么可以说,所有的大内高手就都不会是眼前这个猥琐中年人的对手了。他…他竟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