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解围

徐阳在马上仔细观察,只见狼群团团围拢了四个人,远远看不清人的相貌,只是似乎是三男一女,三个老者和一个中年人,此时还在苦苦支撑。就是因为注意力集中在这四个人身上,狼群才没有顾及到它们身后的徐阳。徐阳暗自思忖,这四个人,应该就是之前想用牛羊引诱野狼群进入道的那些人了吧,原本这个计策虽然有些残酷,不过却是极为有效的,可惜自己这只穿越来的蝴蝶,打破了原本世界的平静,掀起了谁都无法预料到的飓风,把这四个家伙给卷了进去。心下暗笑,倒也没有隔岸观火的想法,毕竟同为人类,眼见得狼群吞噬同类,实在是忍不下心去。只是狼群实在太多了,自己孤身一人杀进去,非但救不了人,反而把自己这条命也给陷了进去。燃放焰火召集救兵倒是个法子,但是回疆勇士也没必要为了这四个不认得的人,去牺牲自己的性命,道德绑架也不太好。然而此时戈壁滩上微风拂动,倒是让徐阳想出了法子。他找了个上风口,掏出了随身空间里早已炮制好的毒烟,一把火点了起来,顿时浓烟滚滚。这已经不是徐阳第一次使用毒烟了,熟门熟路,不一会儿就在上风口点燃了数堆浓烟,风不大,因此毒烟缓缓向狼群中飘去。被困的四人本不是一伙儿的,三个老者是原先想用牛羊引诱狼群的始作俑者,只是计划不够周详,本应该被牛羊引入迷城的狼群,不止为何反倒是跑了出来,让原本想要留在远处观察的三人顿时被围困住了。而那个中年人,不过是逃难路过,却也不巧被围在狼群中,不得已四人联手,勉强保住了一个防御的状态。只是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人力终有时尽,狼群的数量却似无边无际一般,数千头野狼将四人围在了中间,任你武功再好也杀不出去,至于利用轻功逃出去,却也极为困难,中年人轻功一般,三名老者虽然轻功不错,却也不是顶级,没有把握一起逃出,这三人也是多年恩怨交织,每个人都是断不肯独自一人逃出的,此时苦苦支撑,倒也心下安慰,大家死在一处也算了却一世恩怨了。那中年人则不肯就此放弃,多次冲杀在前,他手中的利剑虽是神兵,锋锐异常,但对于那些完全奋不顾身扑上前来的饿狼,也只是能多杀几头而已,并不能保他冲出重围。难道今天自己就要丧命在此了不成?中年人感觉自己身上的气力,每时每刻都在不停流失,按这种速度,不过一炷香之后,自己就要连剑都举不起来了。抬眼看看,那些饿狼依然不停地在变换着身形,时不时便有几头扑上,虽然四人合力,已经杀死过百头该死的野狼,但是仍然伤不了狼群的元气,这一大群饿狼,怕是没有三千头也至少有两千头之多。领头的那位秃头老者叹了口气道:“这位兄弟,看你的身手,应该是武当一脉的高手,这次被我们三个老不死的连累,实在抱歉!”中年人少年得志,无论是在武学一道还是在官场,都是高歌猛进,最近却遇到一个宿命中的敌人,被他暗害以至于逃亡至此,又被野狼群围困,想来这便是命运吧,听闻老者向自己致歉,便傲然道:“此事怪不得几位,料来是张某命该如此,今日无非是死在此地,命丧狼吻,只是死之前张某也不能让这些畜生太过得意,尽量多杀些也够本了。”“是极!”另一位老者笑道:“自古艰难唯一死,阁下若是连这档子事都看穿了,其它的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惜啊可惜,若是阁下能渡过此劫,武学修为当会更高一筹,你小小年纪,功夫就不在我们三人之下,实在是太过于可惜了。”那男子随是年过三旬,不过在这三位前辈高人面前,自然当得上“小小年纪”这四个字,倒也不以为杵。那名老妇却觉得没甚话说,只是挥刀又砍死了两匹冲上来的饿狼。野狼群似乎察觉到四人的气力已消耗大半,渐渐加强了攻击的密度,一只只冲杀在前的狼眼里充满了血丝,狼口也不停地有唾涎留下,只是摄于四人依然杀伤甚巨,因此并没有一拥而上,不过这也就是时间问题了。那头黑色的巨狼,颇有王者之气概,远远端坐望着这边,它天性通灵,自然看得出四人尚有一战之力,因此并没有发出号令群攻的嚎叫。然而就在四人渐渐陷入绝望的时候,从上风口飘来一阵阵黑色的浓烟,速度虽慢,但只要是浓烟到处,狼群就是一阵大乱,少数野狼闻到这浓烟后,居然受刺激般心神不宁,开始攻击其它野狼,而剩余的野狼,也是行动呆滞,四下里乱窜,远不如一开始那般灵活敏捷,狼群阵型顿时散乱起来,攻势也为之一滞。被围困的四人都是久经战阵的人物,如何不清楚是有人施手搭救,心中大喜,合力向烟雾飘来之处杀去!那黑色巨狼,也嗅到了毒烟,只是它体型硕大,抵抗力远比一般的野狼来得强,因此神志还算清醒,只是它天性机警聪慧,见群狼并无抵御这种毒烟的能力,今日两次遇敌,居然都处处受困,实在是多年来横行戈壁的它从未遭遇到的境地。虽然心有不甘,不过它的天性告诉它,再恋战会更加不利,于是低下身子嚎叫一声,带头从一侧窜出。群狼也是从未在一天内听到黑狼王两次下令撤退,不过黑狼王多年余威不减,依然遵从了命令,跟着黑狼王一起从侧翼逃窜,不多时,除了被毒烟影响而发狂的数十头野狼外,都逃了个干干净净。被围困的四人,此时早已手脚酸软,哪有什么力气去追杀狼群,只是奋起余力,将那几十头发狂的野狼斩杀干净,这才找了个避风处,躲开毒烟的去向,背靠背同时坐下,口中兀自骂骂咧咧,心里却均暗道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