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顿时冷静了,心中有些埋怨自己,两人孩子与自己一同用膳习惯了,初来乍到,宁愿饿着也不吃,她倒好沐个浴反倒和不正经的男人在浴房里胡闹。
“你们想吃什么?娘让她们去准备。”
“娘娘,膳食已经备好了,因为也没叫,都还在外面候着。”
“现在几时了?”秦艽下意识问。
玉燕报出一个时间,秦艽挖了宫怿一眼,让人把膳端上来。
趁着摆膳的过程,她让人帮她烘头发,现在正是寒冬,殿中之所以不冷是因为烧了地龙,可湿发容易生病。于是膳就摆在殿里,等吃完了饭,头发也烘干了。
甯儿和颉儿惯例是要和秦艽一起睡,下面的人即使觉得不对,也不敢说什么。上了床,两个小的睡里面,秦艽挨着孩子们,宫怿睡在最外面。甯儿惯是个嘴闲不住的,就问爹娘洞房花烛夜是什么,秦艽问她怎么这么问,她说刚才她和哥哥想过来找爹娘,宫女们不让他们来,阿朵也说洞房花烛夜什么的。
可洞房花烛夜到底是什么?
秦艽根本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宫怿给了回答,“洞房花烛夜是用来生妹妹的,但是不能告诉别人,一说就不灵了。”
秦艽大窘,表面上让两个小的赶紧睡,被子下面没少掐宫怿。
临睡前,宫怿凑到她耳边说:“我就知道他们会来,所以也算提前过了。他们也不小了,从明天开始让他们自己睡。”
最后一句,颇有几分不忿。
大婚次日,按例是要去谢恩。
凤仪殿中,元平帝和萧皇后高居在首位,宫怿和秦艽领着两个孩子拜下。今日不光元平帝和萧皇后在,刘贵妃和几位高品级的妃子们都在,见新太子妃是一个,另一个也是见见两个小皇孙。
尤其是颉儿,作为太子的嫡长子,分量尤为重。
在打量清楚颉儿后,刘贵妃露出一抹笑,相反萧皇后愣了一下。秦艽有些弄不清楚情况,不过刘贵妃很快就给她解疑了。
“陛下,这下可总没有人怀疑小皇孙的身份了,臣妾觉得跟太子殿下幼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小郡主那双眼睛,臣妾瞧着倒有几分先皇后的模样。”
这本是耳语,不过殿中安静,自然让大家都听了个真切,而萧皇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无他,按理说秦艽已经被册封为太子妃,两个孩子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分。可萧皇后却以身份尚未确定有些微词,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娘的名分都定了,孩子的早晚跑不掉,可偏偏这个时候宫里又有人流传说秦艽流落在外,谁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皇族血脉。
其实这流言有些无稽,太子本人都确定了,赐婚的圣旨也下了,现在弄出个这事,这不是明摆是在恶心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元平帝并未做任何处置,而这种流言蜚语摸不到抓不着,萧皇后倒也让人处置了两回,根本禁不住,此事便扔在了一旁。
今日刘贵妃明显是在给萧皇后下绊子,皆因她当时本着皇后职责多说了两句,现如今就因为刘贵妃一句话,之前宫里的流言蜚语全都被扣在了萧皇后头上。
可问题是萧皇后就算明白,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说什么,刘贵妃既没有明指,她主动出来说话,不是明摆着往身上揽脏水。所以说萧皇后身子不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气死人的哑巴亏多吃几回,谁都得短寿。
“臣妾瞧着也确实像上官姐姐。你过来,跟我说说,你多大了?”萧皇后柔着脸,笑着对甯儿招了招手。
甯儿看了娘一眼,走上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甯儿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