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娘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秦艽瞅了他一眼,道:“我提前跟你说了吧,我家里人可不好哄,就我娘笨点,可能会上你的当。”
这话说起来挺爽快的,可惜秦艽错估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而且眼前这个人又是个假瞎子,还是个有仇必报的,所以话刚出口,就被人一把抓到面前。
“小艽,你在说什么?”少年含着笑,笑得丝毫不带阴影,让人如沐春风。
秦艽没忍住咽了口口水,不想承认自己怂了。随便换个地方,她都不会这么容易怂,可这里是她家,这个人看起来温和有礼,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变脸。
这两天大概是觉得名分定了,秦艽跑不掉了,此人就露出了真面目,分分钟给秦艽诠释什么叫翻脸如翻书,恶劣得令人发指。
秦艽吃了两回亏,就能躲着他就躲着他,要不是昨儿他用出宫回家钓自己,大抵这会儿还躲着。
“我什么也没有说。”
“可我刚才听到的不是这样,而且我不光听到这些,还听到你爹跟你说什么来着?大成怎么办?”宫怿脸上含笑,相反声音却压得很低。
秦艽有一瞬间的心虚,但她很快就明白,跟这个人什么都可以有,绝不可以有心虚。因为他十分会利用的人的弱点,等你反应过来,早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不知多远,所以一定不能有心虚。
再说了,她为什么要心虚。
“你说这事?本来我没进宫之前,家里就有给我和大成哥定亲的打算,只是觉得我年纪还小,可以再等两年。这次他们来长安找我,大成哥帮了不少忙,我爹娘怕我在宫里熬成老姑娘,就想先把我和大成哥的事定下来。谁知道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我爹就有些担心怎么和大成哥说。”
秦艽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大概就是人家在前你在后,你还追究个什么劲儿的意思。
“那照这么说,如果不是‘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你是打算出宫和‘你的大成哥’双宿双栖来着?”宫怿咬着牙,其中有几个字格外加重了音调。
秦艽何时见过他这样吃瘪,再说了就是皇帝也管不了人家前面的事,遂点了点头。
她绷紧头皮等着宫怿爆发,谁知这人不但没爆发,反而露出一个微笑,松开了手。感觉束缚松了,秦艽立马跳开了去,有点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却又怕惹火了他,匆匆忙忙说了句我去帮我娘做饭,就落荒而逃了。
而另一边,秦家人已经开了场家庭会议。
秦大柱跟在后面去了厨房,就把柔娘说了一顿。
说她见钱眼开,耳根子太软,女儿被迫给人做妾了,她还能笑得出来。把柔娘说的眼泪叭叭的,说人家是皇子,难道咱家还能说不?既然不能说不,肯定要对人家好一些,这样人家才会对女儿好一些,女儿才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给人家甩脸子了,别说他们也不敢,真惹了不高兴,人家回去对女儿不好怎么办?
不得不说,柔娘这么说也没有错,甚至还有几分道理,把秦大柱说得脸黑了下来,蹲在那儿唉声叹气的。
柔娘见此,更是觉得自己有理了,让秦大柱等会儿别给人摆脸色,怎么也要想着女儿什么的。
正说着,秦宽和秦小树回来了。
秦宽在路上已经听弟弟说了个大概,虽然秦小树也说不到点子上,但秦宽聪明,自己会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