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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秦艽才知道自己哭了。
“殿下,奴婢没有哭,不过是发梢上的水没擦拭干净而已。”
六皇子叹了口气:“你就别瞒我了,我这种情况,肯定是他出来过。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对你有敌意,你不能待在我身边了,明日我便和王瑜说,你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殿下!”秦艽有些吃惊,也是一时情绪接受不了:“殿下为何要撵我走?之前倩儿姐姐跟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我留在殿下身边,帮您排忧解难,如今您……”
“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能靠别的办法解决,我刚开始会同意这个办法,是以为可以两全。”他顿了下,也没说什么可以两全,只是苦笑了声:“可现在他可能会伤害到你,我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下去了。”
“可我不在乎!”秦艽的情绪有些激动,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样可能会吓到人,缓和了嗓音:“殿下,其实事情没有您说得那么严重,他也没有伤害奴婢。是奴婢突然见他竟能看见,所以一时有些激动。”
“可……”
“您相信奴婢,奴婢很机灵的,不会让他伤害到自己。”秦艽撑出笑,努力想让六皇子相信她,虽然六皇子不一定能看见,这不过是她下意识的行为。
眼见说服不了她,他叹了口气:“罢,既然你坚持。不过有一点,如果你感觉他会伤害你,一定要叫醒我,方才我就是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我……虽然这样会让我头疼,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刚才殿下头疼成那样,都是因为她?
“殿下,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他拍了拍她,才发现她衣裳似乎是湿的,“你衣裳湿了,刚才你落进池中了?快去把湿衣换下来,也免得风寒。”
“可殿下你这里……”
“没事,有影一在,你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那奴婢下去了。”
……
等秦艽下去后,宫怿往后倒靠在软枕上。
温润的气质因为半眯的狭长眼瞳,变得有几分晦涩。
“影,你说这丫头信了没?”
房梁上某个角落传来一个声音:“如果属下是她,肯定是相信了。”
“应该是没有漏洞,只是事从紧急,那晚的局和倩儿说辞多少有些刻意,如今也只能这么补救。不过这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竟是宫里宫外去查,都没能查出她有什么异常。若不是当初她漏了行迹,我还真要信了她。”
空旷的寝殿,只有被夜风吹动的薄纱,与低沉的嗓音相互呼应。
过了一会儿,宫怿又道:“让人去上官家问问,那个江湖术士到底招了没?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难道真没有联系?抑或真是一个骨头都烂没了的老匹夫留下的谶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