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通过银朱的手,想害上官归,是谁?
甭管是谁,跟萧家应该脱不了关系。
秦艽拿起食槽里那团绒草,沉吟了一下,将草分成三团,不光给白蹄乌吃了,也给它旁边的那两匹马吃了。
也是奇了,本来那白蹄乌有些嫌弃这草,看都没看一眼,让秦艽抚了抚鬃毛,竟然听话的把草吃了,另两匹马也是这般喂下的。
小顺着提着草料桶走出来,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马厩。
这人呢?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他搔着脑袋喃喃道。
越来越多的达官贵人纷沓而至,训练有素的宫女引着这些贵人们,来到属于他们的席位上,并奉以茶水和果子。
秦艽回来后,就去了东边的看台,她今日被分在此处服侍。
随着南边和西边两处看台渐渐坐满,场中也渐渐热闹起来。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有脚步声响起起,秦艽就站在看台楼梯的侧面,低头去看——就见一行年轻男子,衣衫华丽,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从楼梯走了上来。
正是以二皇子宫铖为首的一众皇子及诸多世家贵族子弟们。
秦艽忙低头往后退了退,目光却停留在走在最后让人扶着的宫怿身上。
今日宫怿穿了件苍青色的规制皇子服,衣襟和袖口处皆饰以繁复的金绣,他寻常一贯穿得颜色清淡,难得穿这么厚重颜色的服饰,多了几分雍容沉稳,少了一分稚嫩。
可即是如此,在这一行人中,他也是最光耀夺目的那一个,几乎是人们看过去,第一个就会看见他,除了感叹造物神奇之外,又不免感叹天意弄人。
上了看台,宫怿被引去属于自己的座位。
他的座位虽也在第一排,却是靠边角,按理说是应该按齿序排位,可排行为六的宫怿,竟排在九皇子后面。
不过没人提,自然也就没人说,这位置是上面排下的,也不是某个人说了算的。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方便了秦艽和宫怿说话,她站的位置正好就在宫怿边上。
“六殿下。”秦艽压低了嗓子喊,此时人声嘈杂,也没人会注意角落。
宫怿的眼皮子动了一下:“小艽?”
“殿下,真巧啊,奴婢今儿刚好在这里当差,您要是渴了饿了就告诉奴婢。”
宫怿唔了声。
这时,三皇子宫枳带着八皇子宫筅及安阳公主来了,七皇子宫苌及几个年纪小的皇子俱都站起行礼,也打断了话茬。
现如今元平帝这几个皇子中,成年的都已出宫建府封了王,其中二皇子封齐王,三皇子封吴王,再往下的皇子都还没成年,如今都还住在宫里。
至于安阳公主,她和吴王是一母同胞,都是出自王淑妃。其性格刁蛮任性,但长相十分貌美,很得元平帝的宠爱,甚至连她亲哥哥吴王都得退一射之地。
大梁本就优待公主,民风开放,对女子拘束并不多,女子外出抛头露面,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今日这安阳公主就没穿宫装,而是穿了身胡服,做的男子打扮。
若是不认识的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个偏偏佳公子。
安阳和齐王行了礼,美目巡睃场中,落在边角的宫怿身上。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六哥也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