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轻轻笑一声,不去逗弄了,只也洗漱后往床上一躺,放开味道限制。
没一会儿,循着味来的司景便慢腾腾挪过来了,一点点,一点点,最后整个儿睡在了他胸膛上,牙齿抵着睡袍流口水,像是一张被摊平了的小小圆圆的猫饼。
香。
司景当夜做了梦,就梦见自己陷入了猫薄荷草的海洋。铺天盖地的猫薄荷草茂盛浓密,他一头钻进去,撒着欢儿打滚。正想要细细品尝,却看见猫薄荷草的一个花苞抖啊抖,抽风似的慢慢抖出来一个毛球——
他闻着气味儿上前几步,狐疑地拿湿润的小鼻子探探,随即打了个喷嚏。就见这躺在叶子上的毛球,分明跟他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过只有人的半截手指那么长,圆头圆脑,白绒绒,毛乎乎,眼睛碧绿的像是一潭碧泉。
司景诧异地又探近了一点,就听见这小东西忽然张开嘴,细声细气地用猫语喊了:“爸爸,爸爸!”
“......”
喜当爹的司大佬一下子从梦里吓醒了。醒后,他近乎神经质地把手贴在自己肚子上,胆战心惊摸了又摸。
不圆吧?
还好,不圆。
司景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那猫崽子是从猫薄荷花里头长出来的。
花等同于植物的生-殖器官。
那......
司大佬神情惊恐,从床上一跃而起,奔着跳去厨房摸阚泽肚子。正在给他煮粥的阚泽左避右避,躲闪不及,被摸的一阵阵发痒,围裙都乱了,“小花?”
司景不理会,神情严肃,又把耳朵贴在上头听了听。
没动静。
司大佬:“你反胃吗?”
阚泽:“......”
啥?
司景锲而不舍,“想不想吐?”
阚泽神情略略古怪,摇了摇头。
司景总算放下了心,舒了一口气。
一头雾水的猫薄荷草:“......”
“还好,还好,”司大佬道,“我刚刚梦见你生娃了。”
阚泽:“......”
生啥?
等会儿,这个角色不太对吧?
要生也是你生吧?
司景心有余悸,“而且那娃只有这么长,”他比划了下,“不是发育不良,就是早产影响了,简直跟用手指一下子就能掐断似的,早就跟你说有孩子期间要多喝点牛奶补充营养,不然到时候生出小母猫毛色不好看都没猫要的——你干嘛?”
他忽的警觉地退后了一步。阚泽慢条斯理解开围裙带子,将印满小猫咪的围裙搭在椅背上,伸手捋了把垂到额际的头发,望着他。
连笑都异常和蔼。
“小花刚刚说,谁生娃?”
“你生啊,”司景想也没想,“从你的花瓣里开出来的,当然算是你生的娃。”
阚泽眉梢微挑。
“谁生?”
“你生。”
“再说一遍,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