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说,阿姨,如果雨桐的琴声在60分贝以内,你就是去告她也没有用。法律也要给人自由活动的空间的,因此产生的一些噪音是合法的。60分贝的噪音虽然影响正常人的休息和工作,但尚未到达噪音污染的程度。你朋友去告的情况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你朋友的那边的情况可能不一定适用这边的情况。”萧雨将手机放到桌面上,说:“来时我就查好了,如果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我家雨桐呢,比较乖,人家说不要练,她就不练了。偏偏有人欺负人就是会上瘾,不满足,非得找警察来才舒服。”
凤芝蕊冷笑:“你是说我说谎?找麻烦?”
凤芝蕊转头就对警察告状:“警察同志,你自己看看啊!这是他们态度不行,不是我喜欢追究啊!反正这琴我肯定是不让练的。我女儿今年正好高三,这次模拟考就没有考好。你不停止练琴,我就告你们去,赔个百八十万的,看你还练不练?”
警察为难地两边看看,然后看向萧雨,希望双方能协商解决。
显然,萧雨也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她收起手机,起身问凤芝蕊:“阿姨,你真的确定在你的房间能听到这边琴声?”
凤芝蕊千真万确地回答:“那是肯定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萧雨便问:“确定大声到影响你吗?”
凤芝蕊一愣,显然是有些犹豫了,但最后她还是坚定地说:“废话,不然我报警干嘛?那声音,可大声了,我不知道你60分贝多少,但是肯定比那个大声。”
萧雨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惹得凤芝蕊怒气冲冲。但萧雨没理她,而是走到了费雨桐的房间里,站在那架立式钢琴前,她随手按了两个琴键,钢琴悠扬得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萧雨的声音有点飘渺“有这样的音量吗?”
凤芝蕊受不了萧雨神神秘秘、绕来绕去,她便大声质问:“你谁啊?一直说说说,又不说重点。”
萧雨盯着她有两秒,凤芝蕊被看的一个哆嗦,然后,她就听到萧雨清冷的声音说:“你欺负人家刚刚丧母,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又脾气好。居然还有脸报警?”
萧雨走到费雨桐房间的门口,敲敲她房间的墙说:“你嫌人家吵?我想,雨桐母亲可不一定嫌你安静。”
“你什么意思?”凤芝蕊指着萧雨说。
萧雨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冷着一张面孔,对费雨桐说:“进去,关门弹琴。”
费雨桐虽然疑惑,但是她对于萧雨还是非常的敬重的,因此不疑有他,直接进入卧室关门。过了一会儿,坐在客厅的警察和凤芝蕊等人就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优美琴声。
凤芝蕊脸色一下青白下来,警察的脸色也很尴尬,看着凤芝蕊无语了。
只因,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十分微弱。萧雨对徐浩天点头示意,徐浩天便过去敲门。费雨桐一脸疑惑地开了门,徐浩天让她出来。
看着走过来的费雨桐,萧雨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凤芝蕊,声音带笑:“阿姨,您刚才说您在自己房间里听到的琴声是多大声?比现在在她们家里听到得还大声吗?”
随着萧雨得质问声落下,门口传来一片笑声。
凤芝蕊羞红了脸看着她们,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警察同志也笑了,说:“这胡乱报警,也是扰乱警力的。”
凤芝蕊吓傻了,说:“警察同志,怎么还有这个说法啊?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
萧雨便说:“那是为需要的人民,我不知道你心里为什么不爽。大概邻居10多年,有些摩擦,你看人家母亲逝世,就想着欺负她一个孩子。不过,你大概没想到吧?真正怕吵不是你,是这孩子的母亲,她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专心练琴,不受外界声音的干扰。花了一大笔的金钱,给她的女儿打造了这个房间,她在这个房间装上了隔音效果十分好的隔音墙,上下左右6面墙,她一面不漏。”
萧雨看了看门口的那些邻居说:“所以,这10多年来,你们从来没有报警过。不是因为忍耐,而是她白天弹琴的琴声比外面的汽车声还小,完全在正常范围内。更不用说,伯母为了不影响别人,也为了女儿的休息,从来都是在白天8点以后,晚上7点之前这个时间段才允许雨桐弹琴。阿姨,你说她吵到你了?到底是真的吵到了,还是你只是单纯的不满她?”萧雨笑着轻声又追问了一句:“亦或者,你想告下一笔钱来?”
凤芝蕊干巴巴地看着萧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想又不甘心,她瞪了费雨桐一眼说:“竟然、竟然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费雨桐一愣,没去回答凤芝蕊地质问,而是想到了去世的母亲,以前曾经的点点滴滴。一时,落下两行热泪,蹲地上大哭起来。
她、她从来不知道,她的母亲为了让她弹琴到底付出了多少?而她在母亲的这些心血上面又是如何的浪费。
凤芝蕊以为费雨桐是哭她欺负她,也不敢说话了,干巴巴说:“哭什么啊?就知道哭。我不管了,我回去了。”
警察看她要走,赶紧喊:“你这报警还没处理完呢!”
“不处理不处理。”凤芝蕊想要挤出去。
门口围观人挤在一起,不让她走,并说:“警察同志,她不处理,给我们处理一下呗!小费家的事情,我们是没受影响。可是这个凤芝蕊女士天天带人楼下跳广场舞,一跳就跳到晚上8点,这可把我们影响的不行啊!”
“就是啊就是啊!”
“我家老人睡觉都睡不了。”
“我家小孩都做不了作业。”
凤芝蕊一下子急了:“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啊?左邻右舍的,再说了,我那是在楼下广场那里跳。”
“你可得了吧!我家窗户就对着那个广场呢!每次我们家里说话都要用喊得。”一个年轻得女人说。
凤芝蕊气啊!那女人马上说:“你不是说你那朋友怎么告赢了吗?我们也告告好了。搞不好还能告个百八十万,到时我们一起分了。”
门口的邻居们马上起哄地说:“好啊好啊!”
凤芝蕊:“……”
最后,凤芝蕊被人气得,留下一句:“你们也会老得……”然后一溜烟跑回家里关门了,警察怎么敲门都不开。
警察离开前,和费雨桐说了抱歉,并让她以后有麻烦可以报警。
等其他人都走了,萧雨拿手敲费雨桐的脑袋说:“你可真行啊!被人欺负到头上了竟然还忍着?好了,别哭了。”
费雨桐眼泪汪汪地看着萧雨,萧雨说:“以后该怎么练琴怎么练?这个房间,就是你母亲为你建造的——钢琴堡垒。”
费雨桐点点头,这才有心情看着坐在萧雨身边的季玹喊了一声:“师公。”
这声师公,直接把季玹喊瞢了,露出一副“你说什么”的表情。
看着季玹毫无反应的表情,费雨桐又喊了一声:“师公?”
于是……季玹默默地摸了摸口袋,最后只摸出一个打火机,他看了看,然后递给了费雨桐:“师公没有其他东西,这个打火机送给你做见面礼。”
萧雨沉默地看着那个镶金的打火机无语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还送礼物。”但是转头却很精神地和费雨桐说:“雨桐赶紧收下!”
“但她是第一次叫我师公啊!”季玹与有荣焉地说,作为师公,是要给见面礼的。
费雨桐不好意思地扣扣自己哭的通红的脸颊说:“第一次去的时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老师的丈夫怎么称呼,回来以后就马上查了。之后每次去,您都不在,一直没机会叫一声。”
萧雨马上说:“这一声值的,赶紧把见面礼收了。别看它是个打火机,可是有牌子的。别把黄金扣下来,要卖,整个一起卖那才值钱。”
季玹斜视她,无语地说:“……我送她不是给她卖的。”
萧雨转头看着季玹,一脸认真地问:“那你要一个女孩拿着打火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