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过脸去擦眼泪。韩峻把她掰过来面对自己,他抱住她:“好柔儿,我明白。只是我谁也不要,只要你。好不好?你误解我,我心里也不好过。”
淳安靠在他肩头,听他醇厚的声音,只觉得像梦一样难以置信,她轻声问:“你不要?”
韩峻这才微笑着说:“对,谁也不要。我们两个做一对恩爱夫妻足矣。”
第二天一早,韩峻起个大早陪韩将军入宫见皇帝。淳安睡足了才起,她身边的宫女服侍她盥洗。这日正好是银翘当值,她心中正十分忐忑。她知道公主这段时间在挑选合适的通房人选,只是不知道选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挑明。
银翘正想着,正好李嬷嬷过来了。一见到李嬷嬷,淳安立刻高兴道:“嬷嬷,正好有件事告诉你。”
她开开心心把昨天韩峻对她诉衷情的话说了,李嬷嬷听了也有几分惊讶。她心里并不觉得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大驸马这般风流的男人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不过这时候他肯哄公主高兴,也是好的。
而且李嬷嬷知道,淳安这话不仅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身边的宫女听。驸马这般年轻英俊,府上的宫女少不得有人动心思。既然驸马这么说了,那杀杀她们的心思也好。
李嬷嬷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对淳安笑道:“驸马真是难得,既然如此,倒省了许多心事。这样清清静静地过日子最好。公主果然有福气。”
银翘在一旁跟着赔笑附和,不让半分不甘流露。
这天早上,也该是元令霜恢复上课的日子。她如今仍住在翠微宫西殿,地方并没有变。但是一想到大姐姐已经出宫居住,翠微宫就好像变大了一样。
上课前,她去给文昭仪请安,顺便看看她。才走到文昭仪的寝殿,就觉得果然是热闹过去了,翠微宫一下子清冷下来。宫女为她撩起帘子,才转过屏风,就听到文昭仪的咳嗽声。
元令霜忙走过去,看见文昭仪床前又围绕着三四个人,文昭仪面色蜡黄,咳得厉害,好像前几天婚礼时候的耗尽了她存储的所有精力,她一下子疲惫了许多。
“娘娘怎么了?”她来不及行礼。
大宫女金翘行礼道:“二公主,娘娘昨天半夜里又犯了喘症,已经吃了一剂药,刚刚去请了御医。只是……”
元令霜坐到床边,为文昭仪抚背:“娘娘,要不要派人去公主府说一声?”
文昭仪连连摇头:“别……不用……我这是……老毛病……别……”元令霜领会了她的意思,连忙说:“我明白了,不会去打扰大姐姐。娘娘别说话了。”
文昭仪这才安静下来,只是努力喘气。
元令霜叫过紫黄:“你到书斋去,和云先生说一声,就说我今日还不能去上课,再歇一天。”紫黄领命去了。
元令霜留在这里照顾安抚文昭仪。从前这都是大公主做的事,如今轮到她来照顾。
不一会儿紫黄就回来了。元令霜奇怪:“怎么这么快?”
紫黄回话说:“也是巧了。奴婢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碰到了书斋那边的小太监,说云先生打发来的,说今日云先生不得空,不能来授课。”
之前元令霜给云先生请假的时候,云先生就说自己也有点事,有几个老朋友要聚聚,看来是云先生那边的事还没完。元令霜略一思索,说:“我知道了。”
之后御医过来,给文昭仪诊脉,把原来用的药方修修改改,重新配了一副药。元令霜瞧着两个方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心里明白几分。
文昭仪这病只是拖着。御医又不好出工不出力,所以只能改改方子,以显示自己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