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老师或许已经发现了他这几天开学没去报到的反常,联系几次无果之后,就通知了他家里人,但展家却像是完全忘了他这个人似的,既没试着寻找他,更没有派人过来查看。
这样冷落寒心的态度,让展劲扬不禁有些灰心丧气。
他闷闷地用肉垫爪子薅着地上的杂草,忽然听见大院的邻居们有人正聊着天“江家那孩子这么懂事,又去开店补贴家用”,不由悄悄动了动耳朵。小猫跳下墙头,沿着小树林一路溜溜达达地绕过大院,向着邻居们口中提及的那家小餐馆走去。
江家的小餐馆开在海边老商业街的街尾。海城是一座淳朴的小城市,虽然临山靠海,风景优美,但无奈城市太小,又没有什么发达的矿产资源,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无闻的乡下田园小城。唯有每天夏天阳光沙滩海风正好的时候,才会吸引一些游客过来度假。
海边的这条老商业街,便是度假旺季最热闹的地方。
江家小餐馆位于老商业街的街尾,一点不起眼,平时少有人问津。自从江爸江妈去世后,这座小餐馆便留给了江橙,他学业繁忙,只有每晚放学后和周末过来忙碌,竟也凭借着继承自江妈妈的一手好厨艺,将这个小店给开了下去。
现在觉醒了美食天赋,他更是想好好经营这个小餐馆。
这天的天气好得不像话,天空澈蓝而晴朗,万里无云,略带咸湿的海风凉凉地吹拂在脸上,让人无比惬意。新打捞上岸的一批海蛎子、贻贝、大虾和小杂鱼都新鲜得活蹦乱跳,江橙早早过去挑了一批,送到了店里。
顺手,翻开了小餐馆门口的营业牌。
一时还没有客人,他也不急,到后厨处理海鲜。
此时正值旅游旺季,游客并不少,但是少有人有耐心能从头走到巷尾,留意到这家街尾僻静的小餐馆。若是平日,顾客上门完全得凭运气。然而这几日灵气复苏后,不少邻近的店家纷纷都关门停业,热血沸腾地带着全家人修炼去,导致游客都大大减少了许多。
只有本地一个美食发烧友群的群友们,还在坚持不懈地出门觅食。
张诚带着女友,接连找了几家店都不太满意,最后走到了老商业街巷尾的这家江家小餐馆,驻足停了下来。
他打量着小小的店门,和里面空荡荡的桌子,不由对着女友牢骚地嘀咕:“这家店这么小,连一个客人都没有,能行吗?”
女友也拿不准主意,脚下又累又麻,狠了狠心,拖着张诚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反正我是走不动了,就这家店试试吧,就当作我们来打卡试毒了。”
他们是真的不抱希望,作为本地美食爱好发烧友,海城大大小小好吃的餐馆基本都被他们搜罗一空。如果不是因为灵气复苏后关门的餐馆实在太多,他们也不会委屈自己选择这样一家从来没听过默默无闻的小店。
然而走进店里面,两人抬眼就看见狭窄不大的店里清清爽爽地摆着几张橡木厚实的餐桌,外面泛着一层岁月包浆的琥珀褐色泽,霎时间,让他们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放松宁静了下来。
女友有点惊喜,走到吧台前,看到旁边挂着一块木质的小黑板,用粉笔清爽地写着今日的特供菜单。
“新鲜上岸的海蛎子。”
“汁水丰沛、鲜嫩可口的贻贝。”
“铸铁锅酱烧美味的小杂鱼。”
……
仅仅几个菜名,女友就被吸引住了全部的视线和心神。看起来价格也不贵,女友兴致大起,精神奕奕地拉着张诚的手,小声道:“看起来不错,我们都点来试试吧。”
张诚仍然满腹不屑,不相信这家小破店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被女友拖了半晌,他才迟迟终于肯屈就落座,不情不愿地拖着声音,扬声喊道:“老板,点单。”
闻声,江橙从后厨转出来,清爽笑眯眯地接单。
他事先将海鲜提前处理好,新鲜的海蛎子撬开了壳,里面每一颗都大而饱满,带着海水的淡淡咸味,挤上几滴新鲜开胃的柠檬汁,微酸的口感就能完全去除了海腥气。送到两人面前的时候,张诚和女友边闲散聊着天,边随意地各自拿起一个开壳的海蛎子送入嘴里。
海城靠海,各种活蹦乱跳的新鲜海鲜早已吃刁了所有海城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