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迦尔纳的前半句话是十分完美的危机解决的讯号,但后半句让她有些困惑。
……而且莫名的觉得不安。
注意到了她眼中的不安,青年低下头,蓬松的白发像是被水打湿一样,蔫巴巴的垂落下来,“我不能撒谎的,但是现在十分想撒谎,可是这事关着我的尊严和你的脸面,所以——”
他拐弯抹角的说出了一长串,远远的绕过了核心问题,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带着她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迦尔纳打开门后,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这是……
面前原本完整的墙壁被生生破开一个大洞,潮爆牛王事务所面对着的正是那片被烧毁的街区,她看看矗立在对面的,外层一片黑色灼烧痕迹的大楼,再看看休息室里的,彰显着‘我维修起来很贵’的特殊材质的墙壁,顿时觉得凄凉无比。
她盯着中间空了一块的焦黑墙壁,说不出话。
在他们进来时,墙壁边缘的瓦砾在迦尔纳打开门时晃动了一下,然后还坚强的停留了一瞬,几秒钟后的现在,瓦砾不堪重负的从上面坠了下来,落在了地板上,咕噜噜的滚了几圈后碰到了她的鞋子,像是在对她说。
——醒醒,该交钱了。
“我想要把这里的冰都消除掉,于是我对着这里面的冰颂出了我的宝具名,‘梵天啊,覆盖……’”他的一只眼睛微微变红,从里面散发出极高的热度。
轰冰乐扭头下意识的就喊道,“停停停迦尔纳我知道了!不用再演示一遍了!”
“嗯,我没打算放宝具的,这点我还是有数的,所以,就是这样——”他指着不停的吹进冷风的大洞,神情十分的正直,“我的宝具穿透了这面墙壁,几栋大楼,威力稍微减弱,然后就打中了据说是纵火犯和爆炸犯的男人。”
看看这个洞!你真的有数吗!!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她抬手扯住在他肩膀上飘摇的毛领,下意识的捏了捏,满脸惊恐:“死了吗!?”
“没有,被打中前他还像是刚被投上岸的活鱼一样蹦着,被打中后他像缺水的活鱼一样抽搐,那位穿着连身牛仔服的先生告诉我,他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只是他自己把自己吓昏过去了,他的防护罩已经抵消我攻击的威力,剩下的余波其实没有多大伤害。”
听完他的解释,轰冰乐松了口气,还好敌人只是自己吓自己,她还以为必死无疑了。
“多亏了你很弱,所以我放出的宝具威力也不是很大,没有杀掉那位敌人先生真令人高兴。”他真诚的说。
轰冰乐:“……”
好像哪里不对,但好像他说的又没有错。
算了,只要人没死就行。她很好的适应了迦尔纳的说话方式。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这么说他算是立功了?
可是墙上的洞……她看着眼前被暴力轰破的空洞,从洞里往外往下去,还能看到熹微的晨光洒在焦黑的地面上,再抬起头,正对着她的大楼墙壁上有和潮爆牛王事务所休息室墙壁上如出一辙的洞,一看就是一家拆迁办搞出来的。
她不由得一阵胃痛。
维、维修费……感觉会很贵的样子,得、得多少钱啊……
她的大脑飞速转动,各项材料费在脑内罗列出——然后她的大脑也不堪重负的宣布罢工。
等账单下来再说吧……
她捂住自己的胃,放弃了思考。
她呼出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后,接着突然想起杰克的话。
“说起来,迦尔纳。”轰冰乐问,“杰克为什么叫我妈妈,而且她……为什么自称我们?你知道吗?”
“知道的。”青年看她一眼,抬手把她脑袋上翘起的发丝抚平,声音依然平淡,“她自称开膛手杰克,并有着开膛手杰克杀人的记忆,但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1]
“但我所看到的杰克,是被开膛手杰克杀死的娼、妇们的……未出世的孩子的集合体。”迦尔纳回过头,和她一起看着捧着饭盒冲他们无忧无虑的笑着的女孩,“大概是没有感受过爱就死去,所以她深深的渴望着爱。”[2]
她不作声的看着喊着‘妈妈’跑过来的女孩,接着脸上扬起了与往常相同的笑容。
“杰克。”她对女孩伸出手。
迦尔纳低头说:“当然,回应她是可以的,但要小心,她也许想钻进你的肚子。”[3]
轰冰乐:“……”
请不要一本正经的讲恐怖故事!!!
“妈妈,给我饭的人说里面有菜和肉,要好好吃光!”
女孩丝毫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依然愉快的小跑过来。
“好。”
尽管迦尔纳一本正经的讲了个鬼故事吓到了她,但她面对这个女孩时仍温和的笑着。
在即将接近她时,一阵风从破碎的洞中吹进来,扬起了遮住银发女孩白皙双腿的黑色斗篷,轰冰乐看到了她斗篷下健康白嫩的大腿和只被一条丁字裤粗略包住的下、身……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接着她发自内心的喊道:“杰克!!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穿裙子时要穿打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