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要高于60,否则要48小时后可看哦!谢吉耀刚刚之所以会有那种反应,完全是因为卫氏跟他抱怨的事情,以至于没听出来谢嘉融的意思。这会儿,他却全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赵氏不仅克扣庶女,对芷柔院那边似乎也不太客气啊。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爹,这事儿儿子还真的没想到,哪知赵氏会如此的蠢笨,如此的糊涂。芷柔院那边是皇上亲口承认的表妹,亦是儿子的姑姑,岂有怠慢之理。儿子一会儿回去就去教训她。”
说完,果然就见谢嘉融的脸色好了不少。
“嗯,你能这般想就好。”谢嘉融捋着短须说道,“不过,除了皇上的威严,你也要对你这位姑姑多些真心。毕竟……毕竟,大家身上都流着谢家的血脉。”
谢嘉融对北郡那边的漠视,别人不了解,但他谢吉耀却是一直都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不理解,为什么父亲对这个从北郡来的孤女如此的上心。
今日竟然都说出来“流着谢家血脉”这种话,可见,此人有多么得父亲的重视。再加上,皇上竟然也会传来口谕,上次玉如意。
不仅如此,想到儿时的记忆,谢吉耀觉得,这个孤女的长相也着实让人觉得……觉得亲近,跟他那个芳华早逝的姑姑也忒像了些。
想到这里,谢吉耀忍不住问道:“爹,芷柔院那位姑姑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连皇上也……”
谢嘉融看着谢吉耀,有些话放在嘴边许久都没能说出口。这个儿子有多么不争气,谢嘉融是知晓的。这么大的秘密,也不好说与他听。就怕说了之后,惹出来更大的乱子。
“你甭管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你姑姑又有什么来历,你只要知道,以后不可怠慢她,一定要好好孝敬她。即便是我去世了,你也要敬着她,听到了没?”谢嘉融看着谢吉耀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这话说得却有些重了,谢吉耀连忙跪下来,道:“爹,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我刚刚说的,你一定要答应我。”谢嘉融又强调了一遍。
谢吉耀拱手道:“儿子记下了。”
谢嘉融满意的道:“嗯,记下来就好,你先回去吧。如果你媳妇儿还是如此,我不介意换个人管家。”
“是,爹爹。儿子知道了。”说完,谢吉耀站起身来,慢慢的退了出去。
回内院的路上,谢吉耀一直在思考谢嘉融刚刚跟他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只是,他也不是什么聪慧之人,惯常又不喜欢费脑子,所以,渐渐的也就放下了。满脑子都是在想,该如何骂一骂愚蠢的赵氏。
回去之后,谢嘉哟直截了当的道:“你现在管着家,不要太厚此薄彼了,对大家应该一视同仁。”
赵氏自然是听说谢吉耀刚刚去了卫氏那里,所以以为是在卫氏那里听了什么话,过来教训她了。想到这里,赵氏冷哼一声,道:“爷,您莫要信了那位,我向来大度,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最近是不是怠慢了芷柔院的那位?”谢吉耀见赵氏没明白过来利害关系厉声说道。
赵氏蹙眉,心想怎么又扯到芷柔院那位了,道:“爷,你是不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我怎么可能怠慢她。而且,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我何时少她吃喝了?”
谢吉耀听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这蠢妇!那位岂是你能怠慢的。不说别的,爹那日怎么说的,皇上又是怎么说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这样做!”
赵氏见谢吉耀发怒了,很是吓了一跳。只因,谢吉耀很少会发火。
“爷,我没有啊。吃喝用的我样样俱全,哪里怠慢了她?”赵氏稳住心神说道。
见谢吉耀脸上的怒火更甚,感激道:“要说怠慢,不过是今日让成衣阁来做衣裳,没给那边做罢了。只是,她辈分如此高,又有爹爹贴补,哪里能看得上成衣阁的东西。”
谢吉耀听了这话,问道:“真的?”
赵氏一看谢吉耀的脸色,就知道他必然是信了几分,于是思索了一下,继续道:“自然是真的。爷,你是没见她惯常穿的用的,个个不是凡品,哪里能看得上兰儿她们的东西。”
谢吉耀沉思了一下,道:“你说是爹贴补的?”
赵氏知道,这关算是过了。她和谢吉耀是一体的,谢吉耀最关心什么,她自然知晓。
“爷,您想想,不是爹贴补的,还能是谁?难不成是皇上?可她已经来了快两个月了,也没见宫中再次召见。您想想,她第一日来时,拿出来的东西,哪有一件是便宜货。北郡什么情况,咱们都知道,哪有这般富贵之人?”赵氏缓缓的给谢吉耀分析自己心中所思之事。
谢吉耀听后,道:“若真是这样的话,除了爹,似乎也没别人了。”
赵氏道:“我思来想去,也就是爹爹了。哎,自从上次莲姐惹恼了她,她可是对咱们大房不怎么友好。但却对二房颇好,成日里给蕊姐儿好东西。那金丝琥珀蝴蝶发簪,说给就给了。也没见咱们兰姐儿和莲姐儿得到什么好东西。”
谢吉耀越听眉头蹙得越紧,道:“行了,你也别抱怨了。真想拿到好东西,你就让兰姐儿和莲姐儿多去看看她。”
说完之后,又道:“爹爹刚刚交代了,要你以后不许怠慢了她,你平日里定要收敛一些,大面上不能出错。只是,她那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你还要多多注意些。若真是爹那边来的……”
赵氏见谢吉耀听进去了她的话,小声的道:“爷,我自然是明白的。”
“嗯。那行,你明白就好。”说完,谢吉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赵氏赶紧道:“爷,您不在这里用晚饭了吗?兰姐儿可是好多天没见着您了,正想着您呢。”
谢吉耀却道:“爹刚刚命我训斥你,我再留在这里不太好,总要做做样子。所以,这一个月我就在卫氏那边歇着,不过来了。”
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
赵氏坐在榻上,面如冰霜,手中的帕子险些被她撕碎了。望着卫氏那边院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身边的孙嬷嬷见赵氏如此,赶紧宽慰道:“夫人,老爷还是想着您的,您看,他有什么大事儿还是跟您商量,卫姨娘不过是个玩物,老爷定不会跟她说这些。”
赵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定要好好给兰姐儿选个好夫婿,断然不能是……不能是……哎。”
赵氏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孙嬷嬷却是听懂了。以后大小姐,一定不能找大老爷那样的夫婿。
谢嘉语那边,青嬷嬷对于谢嘉融的做法非常开心。还好有侯爷护着,要不然他们家小姐还不知会沦落到何种的境地。
只是,对于要去参加桃花宴,却不太赞同。
“小姐,你去见他们做什么,那两个人都是无德无义之人,他们也配见小姐!”青嬷嬷对于齐恒的事情可谓是知之甚深,对他的厌恶情绪甚至比谢嘉语还要多。
谢嘉语笑着道:“我为何不去?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做,正好去见见这位几十年未曾见过的故人。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那日被长公主惩罚的人就是她的孙女。”
青嬷嬷道:“可见有其祖母必然有其孙女,没一个好东西。”
对于青嬷嬷的评价,谢嘉语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像,也不像,苏凝露当初似是没这般忍不住气,没这般脾气暴躁。”
青嬷嬷道:“管她性子怎样,总归根子里都是一样坏的。”
谢嘉语看着青嬷嬷愤怒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又道:“我记得另一个好像是姓苏,定远侯府的人,想必就是她娘家的人吧?”
青嬷嬷点点头,道:“小姐所料不差,定远侯府正是那女人的娘家。”
“她娘家竟然被封了侯,可见很是得力。”谢嘉语感慨道。
青嬷嬷道:“不过是当年助皇上登基罢了。我倒是觉得,皇上念旧情呢,知道您受的委屈,所以这两家都没怎么得势。尤其是那定远侯府,虽然因为有功被封了侯,但那地位待遇,现如今还不如咱们文昌侯府。”
听了这话,谢嘉语心想,皇帝表弟着实对她不薄啊!虽说里面定有政治因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算是给她出了气。
想到这里,谢嘉语朝着青嬷嬷眨了眨眼睛,道:“青娘,苏凝露的婆家孙女和娘家的孙女皆因我被训斥,你说,如果她见了我,会是如何反应呢?”
青嬷嬷看着仅着白色单衣,头发散下来,却难减半分美貌的谢嘉语,道:“定然是被小姐的美貌折服,汗颜自己在小姐昏迷后自封的第一美女。”
谢嘉语听了这个回答,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青娘,你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一个实际年纪五十多岁的长辈,跟一个小辈去计较这些黄白之物,着实显得小家子气了一些。况,她虽看不上赵氏的行为,但如果没太过分的话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她知道,这事儿定然让大哥心中很不畅快。自己的后辈们不尊重自己的亲妹妹,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生气。想到这里,谢嘉语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大哥莫气,不知大哥今日来找我所谓何事?”
谢嘉融是真的生气了。
他如今还活着,下面的人就敢阳奉阴违,慢待他的宝贝妹妹。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呢?下面的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他的妹妹!说不定他前一日刚刚死了,陈氏第二日就敢把谢嘉语撵出府去。
即便是不撵出府去,也不知道会如何的虐待她。
他如今已至花甲之年,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该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这得让他好好琢磨一下。
眼下,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笑靥如花,明媚动人的妹妹,谢嘉融心中的百般思量都收了起来。
“今日大哥过来确有一事。”谢嘉融道。想到要说出口的事情,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比刚刚还要难看。
谢嘉语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可是让大哥非常为难之事?”
谢嘉融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道:“是跟你有关的一件事。”
“何事?”谢嘉语疑惑的问道。
谢嘉融心想,很多事情,并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或许,妹妹已经从别处知晓了也未可知。
“你可知如今的承恩侯是谁?”谢嘉融终究还是开了口。
谢嘉语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昏睡之前,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不过,想到这个名字,谢嘉语大胆的猜测到:“是谁救了皇上表弟,还是说是后妃的娘家?”
谢嘉融点点头,道:“对,正是当朝皇后的娘家。”
谢嘉语听罢点了点头,看来她没猜错。
“当朝皇后姓齐,或许你对她没什么印象,她比你小上几岁。但,她有一个堂兄,也就是现如今的承恩侯,却是你非常熟悉的一个人。”谢嘉融又点出了承恩侯的另一个身份。
谢嘉语看着谢嘉融的表情,听着他说话的语气,脑海中闪现出来一个人。
“难不成是齐恒?”谢嘉语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正是那厮。”提起来齐恒,谢嘉融满脸的嫌弃。
即便是对于四十年前的谢嘉语而言,她也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因为,没人敢在她面前提。
齐恒这人,说来也不是外人,当年还曾与她定过亲。这门亲事,还是她母亲在世的时候定下的。齐恒的母亲和她母亲是闺中玩得很好的手帕交。
幼时,她也与齐恒玩得颇好。齐恒经常随母亲来他们家玩耍,她也常虽母亲或者大哥去他们家玩儿。这样说起来,她其实应该见过当今的皇后,只是那时还只是襁褓中的娃娃。
对于定亲之事,她没有反对。毕竟,那时还小,不太明白定亲的意思。而且,母亲病入膏肓,她也不忍让母亲难过。齐家人口简单,未来的婆母又跟她母亲关系甚好。所以,她母亲就以为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初看齐恒时,的确是以为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加,那些掩藏在暗里的性子全都一一显露了出来。
一开始听说齐恒去逛青楼楚馆之时,她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她爹爹就算是再混账,也没敢去过那样的地方。而她大哥,更是没去过。
在她心中,那样的地方只有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之人才会去,齐恒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人竟然会去那种地方,着实让她非常费解。
正是因为不敢相信,所以她才在第一次时信了他的说辞。况且,当时齐恒对她依旧很好。
只是,一次两次,三次之后,她却再也不相信他了,也对他失望至极。
那时候,她就生出来退亲的想法。无奈那时母亲已死,而她爹爹又对她和大哥漠视至极,不怎么放在心上。再加上,后来齐恒的母亲也过来找她求情,答应她一定会管好齐恒,所以她忍了下来。
有句俗话说得既糙又有理,狗改不了吃屎。
后来的很多次,谢嘉语都从别处听说了齐恒的风流韵事。为着母亲的诺言,为着母亲的临终遗愿,她忍了再忍。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也促使她真正与定亲两年的齐恒解除了婚约。
谢嘉语对于齐恒的讨厌比谢嘉融还要浓一些。毕竟,在谢嘉融心中,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而在她这里,单单只过了两年罢了。
“没想到,他竟然成了承恩侯。”谢嘉语的语气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厌恶,仿佛那是极脏的东西。
谢嘉融道:“是啊,成了承恩侯。不过是皇上的恩赐罢了,仅凭着那厮的本事,是断然当不了侯爷的。不过是先皇看重了皇后娘娘的父亲,所以选了皇后。今上又给皇后面子,给了他一个侯爷罢了。要说实权,还真没多少。”
谢嘉语虽然讨厌齐恒,但也不得不承认,齐恒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要不然当年她娘也不会看上他。她也知道,大哥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安抚她。
“他当年娶了谁?”谢嘉语好奇的问道。
谢嘉融瞥了瞥嘴角,嫌弃的道:“还能娶了谁,不就是苏凝露。”
谢嘉语听后,讽刺的一笑。
当年她跟齐恒解除婚约,不就是因为苏凝露么。